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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八章 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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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会这样的。”沈默啜一口茶道:“南方的士大夫,向来桀骜不驯,对皇上也没有北方人那么敬畏,干出这种事儿来,一点都不稀奇。”

“是啊,林润感慨道:“我也在北方当过官,确实发现咱们大明南北差异不小,相互隔阂也不小,南方人瞧不起北方人,北方人也看不上南方人,这种隔阂甚至被带到朝堂上,到了影响国策的地步……甚至有人说,大明之所以治不好,就是因为总是南方人在朝中掌权,凡事光为南方着想,不管北方的死活,,,,。”

沈默摇头笑笑道:说这个有些远,等你我位列公卿时,高等乡广兮不迟。说着正色道:“你说是专程等我,到底所为

“嘿,瞧我这烂记性。”林润不由笑道:“一高兴,把正事儿都给忘了。”

“现在说也不迟,”沈默给他斟上茶,轻声道:“说吧,什么事儿。”

“是这么回事儿,林润压低声音道:“我想参个

人,,”

“那就参呗。”沈默不由笑道:“你是御史大人,还不想参谁就参谁?”

“这个人非同小可,他的身份贵不可言,地位不可动摇,没有你的帮助,我参不倒,甚至参不到他。林润沉声道。

“到底是什么人?”沈默被勾起兴趣来了,问道。

“伊王。”林润从不卖关予,说话就像为人,一刀见血道:“准确的说是,第六代伊王朱典桃!

“伊王朱典横?沈默面色不禁一动,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就在几天前,海瑞曾经枳此人为例,痛批过皇亲宗室胡作非为,对大明朝的危害……

伊王藩是明宗室幺房,始祖叫朱彝,乃太祖爷朱元璋与葛丽妃所生的庶廿五子,因为廿六子朱楠夭折,所以伊王就成了朱元璋最小的儿子,洪武二十四牟封为伊王,就藩河南府;永乐十年病死,谥为厉,称伊厉王。

大明朝美谥泛滥,能在没有造反、不敬的情况下,得到如此恶谥,第一代伊王朱彝绝对是个人才,他没学到父兄身上一点好东西,却继承了其血脉中的残暴,在藩国中胡作非为,残害百姓……他经常挟弹带剑到市效游猎,遇到躲避不及的人,动辄斩劈,弄得血溅一身,而他竟专喜欢穿这种溅血的衣服。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命男女**杂混取乐,绝对是太祖诸子中最荒淫无耻的一个,没有之一,他死之后,礼臣还上奏请剥去他的爵号,但朱棣为了稳定人心,没有答应。

朱彝的继任者们,也颇像其祖,直到现在第六任伊王朱典横,终于将这种恶的传统发展至顶峰。按照海瑞的说法,此人贪婪无厌、刚愎自用、对下属残狠,又侮辱缙绅,笞打朝臣,侵夺学宫、奸淫民女,强占民居!洛阳府尹劝他适可而止,朱典榄便派人把他抓到王府,扯光了他的胡子头发。据说他抢掠他人妻子四百多人,强占民房三千多间,又选民女十二岁以上者七百多人,其他财富不记其数,使得河南百姓怨声载道。

“这都是表面现象。”听完沈默转述海瑞的话,林润摇头道:“如果仅仅是荒淫残暴,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说着面色严峻道:“其实我几年前就盯上朱典极了,坊间传说他狂妄不悻,常有不臣之心。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他,查实他以修理府第为名,将方城王府、桐城郡主第宅、洛阳县狱等尽逼夺,侵占官衔五道,抑价强买民房一百余家,又强征河南境内的铁匠、皮匠入府。实际上在打造兵器、甲具,其居心与i测可见一斑。

“什么?沈默吃惊道:“你说他想造反?”

“造反不敢说。”林润摇头道:“但不臣之心确凿无疑,他的卫队不仅严重超编,还在民间蓄养了许多死士,还大肆收买绿林响马、土匪流民。据我观察,河南境内的土匪,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说着问沈默道:“你说他贵为亲王,却去和强盗打成一片,还能有什么日的?

沈默默然,朱典杉!都当上亲王了,却还在努力搞好群众关系,可见仍不知足,但亲王的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再进步的话,只有让皇帝挪挪位子了。

“他还擅立东厂、私设诏狱,缉捕百姓、迫害忠良;并斥巨资购买武器,他的卫队配备清一缉的三眼火铳,据说是北京神机营都比不了的。”林润最后总结道:“总之,趁着朝廷外患内乱,无暇监管这些藩王,伊王这几年大肆的扩张实力,无论如何,动机绝对不纯。”说着面色凝重道:“而且此人带来的影响极坏,许多藩王纷纷效仿、蠢蠢欲动,若不及时加以严惩,只怕到时候酿成大祸!

听了林润的话,沈默轻声问道:“难道河南的官员都瞎了、哑巴了吗?伊王搞出这么大动静来难怎么就没人向朝廷吭一声?

“怎么没有?地方官员告了他好多次了,但每次他都安然无恙,反而是告发他的人,不久后便多了霉,先是罢官、然后横死,搞得人人胆丧,再没人敢管闲事。林润问他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沈默点点头道:“他朝中有人。”

默—

“是的。”林润颔首道:“他走的正是严世蕃路线,似乎还买通了东厂太监,每年都有大笔银子孝敬,自然乇路示无忧。”—

“但现在严世蕃下台了。”沈默轻声道。

“所以他更躁动了。林润道:“加紧了招兵买马,搜刮民财,甚至开始囤积粮草,其举动甚是可疑。”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沈默道:“这是我从特殊渠道,弄到的伊王府从去年下半年以来,所有的款项收支,几乎所有的支出,都用来购买粮草铁器马匹,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默拿过来,细细翻阅起来,看完后抬起头来,沉声道:“厉兵秣马,必有所图啊!”说着看一眼林润道:“你禀报上去了吗?”

“没有…”林润沮丧的摇头道:“听闻圣驾来扬州,我便从南京匆匆赶来,请求见驾,但许是我名声大差,那些人竟然不给通禀;我也不知谁是严世蕃的同伙,唯恐走漏了风声,让事情变复杂了,便谁都没有告诉,说着朝沈默笑笑道:“后来想起你也伴驾,便四处打听你的下落,才知道你向皇帝告了假中途下船,我估计你是去看淮安知府海瑞了,早晚还得来扬州,便打算在这里等你两天,实在等不到,就去绍兴等,横竖能等到。

“找我有什么用?沈默苦笑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这一份来路不明的账册,就想铲除一位亲王,八成会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无论如何,让皇帝警醒吧。”林润低声道:“我的状元

公,帝喾陵,可在河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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