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怒骂道:“哼,真是死不足惜,一个副使、一个校尉加起来贪墨就达数千贯之多,胆子太大了,也难怪驻军兵士们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原来粮饷和军需几乎都被他们贪墨光了!王灿,马上派人将郝家林软禁起来,不许他外出家门一步!”
王灿正要答应,旁边的岑参却道:“将军,如此只怕不妥,郝家林虽然只是参军,位在您之下,却是朝廷命官,您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按照规制是不能处置他的!如果被人抓住此事做文章,对您只怕不利”。
赵子良闻言笑道:“哈哈哈,岑公子不必担心,按规制确实是如此,某没有确凿证据是不能随意处置他,但某只是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免得幕后主谋又杀他灭口,本将军这是在保护他的性命!”
岑参听得一愣,抚掌笑道:“将军好手段,如此一来,郝家林就插翅难飞了,限制了他自由,他就无能为力,将军完全可以趁这个时间全力找到不利于他的证据,岑某佩服!”
赵子良笑着点点头,对王灿道:“另外再把那两个下人抓起来,做得隐秘一些,撬开他们的嘴,从他们的身上打开突破口,去吧!”
“诺!”王灿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王灿走后,赵子良见岑参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好奇,于是问道:“岑公子来此是有其他事情?”
岑参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将军,在下这次来是想向将军辞行的,岑某想明日就离开此地返回中原,一方面向回家乡看看父老乡亲,二来岑某在外游历数年,走遍了千山万水,想要去科举考场碰一碰运气,如能有幸上榜,也好一展心中所学!”
赵子良拱手道:“岑公子学富五车,如果参加科考,定然可以榜上有名。赵某本想再留公子在这里多盘恒一些时日,却不想公子要回去参加科举,赵某也不好留公子,以免耽误公子大好前程,待他日公子金榜题名时,一定要书信一封来告知,也让赵某高兴高兴!”
岑参起身拱手行礼叹道:“承蒙将军不弃,抬爱在下,在下铭感五内,如有朝一日岑某能榜上有名,定然会来信告知将军!”
赵子良高兴道:“好好,既如此,今晚某设宴为岑公子践行,还往公子赏脸前来赴宴”。
岑参又是深深一鞠:“恭敬不如从命!”
还没有到傍晚,王灿就来向赵子良汇报,郝家林的两个家丁被抓之后,只一顿皮鞭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了,他们交代郝家林不仅贪墨守捉府要发放给士卒们的粮饷,而且把相当一部分淘汰下来的唐军兵器、弓箭、甲胄和其他军用物资私自暗地里出售给黑市商人,黑市商人又将这些东西贩运到吐蕃、漠北的回纥、西面的突骑施等等,这种行为实际上等同于通敌了。
而郝家林又用这些钱财的一部分在拨换城内置办多处产业,拨换城内有十二家生意颇好的店铺都是他暗中让人开起来的,而且还是做的垄断生意,有他这个守捉府的参军做靠山,谁敢找麻烦?谁敢竞争?
这下证据足够了,赵子良立即令王灿派人将郝家林打入大牢,并查抄郝家林的府邸,这一抄不得了,从郝家林的家里挖出来价值数万贯的银钱和其他值钱的金银珠宝。
待清查完毕,赵子良当即修书一封,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详细写在信中,派人可靠之人送入疏勒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