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提尔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将身后的椅子推到在地，迈步朝外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出两步，一道石板就突然拔地而起，收脚不及的他，险些一头撞上去。

“你干什么？”

暴怒的史提尔甚至忽略了双方的实力差距，一脸愤怒的转回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杜腾。

“所以我说，要冷静不要冲动。冲动之下的你，会做出什么你自己都无法预料，如果我让你离开这里，你会做什么傻子都能猜得到。但很不巧，那个你恨不得杀死的混蛋，其实是我的熟人之一，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杀掉他。当然了，如果是你的话，恐怕也杀不死他吧。”

杜腾好整以暇的说道，一脸的悠闲自得。

“你……”

史提尔气得双眼都红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行了行了，先回来听我把话说完。”

杜腾一招手，石板上分出一条柔软的石柱，好似一条蟒蛇一般将史提尔捆住，然后将他拖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考虑到他肯定不会乖乖坐下去，杜腾干脆不给他解开捆缚，就让他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对面。

“我和那家伙还算熟悉，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就是一个纯粹的老好人。就算你们口中的那个所谓的移动教会真的是他破坏的，那也肯定不是出于他的本意，或许他根本就是无意之间触碰到了那个移动教会，才不小心将其破坏掉。你现在过去又有什么用呢？杀了他？只为出一口恶气？莫非你学习魔法，成为魔法师，就是为滥杀无辜吗？所谓不知者无罪，他根本不知道魔法师的存在，也就一定不知道所谓移动教会的存在，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破坏了什么，那也完全是无心之失。

而且话又说回来，伤害那个少女的，不正是你们吗？”

“我们怎么知道移动教会已经被摧毁！如果移动教会是完好无损的状态。就算我们动用全力也伤害不到那个孩子分毫！”

史提尔红着眼怒吼道。

色气女神裂火织则在一旁解释了移动教会的构成，要素和作用。

“这么说，你们是在明知道他不会受伤的情况下才追杀她的？而且让我想想啊，我好像在哪听过……哦。想起来了，茵蒂克丝，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是那个大脑里记下了全世界十万三千本魔导书的禁书目录吧，隶属英国清教。第零圣堂区·必要之恶教会……唉？不是和你们是同伴么？合着你们是在追杀自己的同伴啊！”

杜腾故作惊讶的看着两人，看着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面色阴沉了下去，心中都快笑开花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熟悉我们必要之恶教会内部的事，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们，我们也有不得不说的苦衷啊……”

史提尔这会儿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一说起茵蒂克丝，他的表情就更加沉重。

接下来，他向杜腾说明了“完全记忆能力”以及“不一年清除一次记忆就会因为大脑无法承受而亡”的事情。

杜腾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东西，但他还是表现的好像第一次听到一般。不住的点头。

等史提尔解释完之后，他装模作样的思考了片刻后，这才缓缓开口。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得到85%和15%这样精准到如此程度的数据的，不过据我所知，人类的大脑可绝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完全记忆能力这种体质确实很少见，但也并非只有一两例。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15%的容量只够维持一年，那其他拥有这种体质又无法依靠魔法手段来消除记忆的人岂不是只能活到六七岁？那这种体质就是绝症，应该远比现在这种状况更加有名气才对。

事实上，人的‘记忆’并不是只存在于一个区域。记忆区分成很多地方。例如掌管语言与知识的‘意义记忆区’、掌管运动熟练度的‘手续记忆区’、还有掌管回忆的‘经历记忆区’等等。就算是记录了整个图书馆的全部内容，也完全不会影响到其他的记忆区域。

人类的大脑，可是能够完全容纳140年的记忆呢，怎么可能区区一年的记忆就把人弄死？”

杜腾站在一个科学测超能力者的角度。以科学的方式，阐述了两位魔法师错误的地方。

他这话不说还好，他一说，对面的两个人就彻底愣住了，他们的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敢置信。眼底，全都是满满的震惊。

“等，等等，如，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岂不是……”

史提尔看着杜腾，结结巴巴的开口。

“没错，你们两人啊，全都被耍了。显然你们教会的高层对于茵蒂克丝并不放心，不管是为了控制也好，还是避免被别人夺走或者拷问出魔导书的内容也罢，总之他们把你们给耍了。所谓的容量不够，必须消除记忆等等，全都是无稽之谈。他们的根本目的或许就是为了消除茵蒂克丝的记忆，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去检查茵蒂克丝的身体，说不定她身上的某些地方就有魔法阵存在呢。”

杜腾耸耸肩，表情轻松的说着。

“那不可能！”

这一次是神裂火织站了起来。

“她还记得我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和她一起洗澡，我完全没有在她身体上看到任何魔法阵的存在。”

“那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呢？”

杜腾又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神裂火织无话可说。

“你们也看不到，她自己也看不到，同时还要控制大脑，你们觉得，这样一个魔法阵，应该刻画在什么地方最合适呢？”

杜腾不断的诱导着两人，将两人的思维，一点点的引导到最正确的道路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