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湘城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王修晋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自从到了古代,王修晋不止一次对交通的不便心存怨念,这一次尤其恨,没有飞机,没有汽车,弄个蒸汽式的火车也行啊!至于蒸汽式的火车是什么原理,王修晋才不管有没有人懂,反正他是不懂。当然,念头也只是动了动,毕竟火车是超时代的产物,他可以搞食用油,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制盐,这些都不违背时代的进程,而火车跨越的太大。再说,就算是说出去了,估计也造不出来。
马不停蹄的到了家,王修晋直接冲进母亲的小院,没见到母亲,王修晋心里咯噔一下,又匆匆的跑出去,见到仆人,便大喝一声,“我母亲呢?”王修晋的声音特别的急,把仆人吓了一跳,张了张嘴,愣是不知开口。王修晋因仆人迟疑脸色更不好了,手握成拳。
“夫,夫,夫人在花园里。”被吓着的仆人终于找回了声音。
王修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冲了出去,直奔花园。直至见到母亲平淡的走廊里看着花园里依旧绽放的花儿,王修晋突然有些不敢上前,他要如何劝说母亲放弃肚子里的孩子,他有什么权利抹杀生命,若母亲怀着满满的期待,他开了口,母亲会不会难过?站立在走廊的尽头,王修晋只是望着母亲。
王夫人似有所感,转头看向走廊的一头,见到小儿子,脸上露出笑容,向小儿招了招手,“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让娘看看有没有瘦,之前来信不是说先从边关回京城,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娘。”王修晋半蹲在母亲的腿边,母亲之前可以拄拐走,现在又坐轮椅,是因为有了身子吧!
王夫人见小儿一会儿看看她的脚,又看看她肚子,便乐了。“最近可能要变天,腿有些不舒服,便让人把轮椅推出来。”王夫人可是记得几个月前被那糊涂大夫误诊的事,若不是又过了几天,大儿媳妇把常给他们诊脉的大夫请来,还不知闹出什么笑话来,便是这样,沉不住气的大儿已经给京城送了信。“老大给京城送的两封信都收着了?”
“两封?只收到一信。”王修晋有些奇怪。
“另一封大概还没到吧!第二封信的内容去问你大哥便知了。”王夫人可跟儿子开不了口,真是烧得慌。“去回院子换件衣服,洗洗休息一番,晚上见到你大哥便知怎么回事了。”
王修晋被母亲说得更茫然了,不过依旧听着母亲的话回了院子,只是清洗后,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仍在想着要不要劝母亲放弃孩子。大概是一路上心里都装着事,又是匆匆赶路,十分的疲惫,一开始是睡不着,翻着翻着便也睡着了。一觉醒来,准备喝口水,便在厅堂见到大哥。
王修柏十分尴尬,他没想到弟弟只收到一封信,这会儿当着面跟弟弟解释母亲怀孕的事,让他有些难以启齿。挠了挠头,还没想到如何开口,便听弟弟先开了口。“母亲,让我问大哥另一封信的内容,大哥在信中写了什么。”弟弟的话落,王修柏的脸皱得跟包子没啥区别,却也不得不说,谁让他手欠,十分速度的把信写好,还亲自送到驿站去了,不过,为什么第二封信紧隔了五天,弟弟居然没有看到。
“咳,事情是这样的,你大嫂觉得身子不舒服,我便派管家去城里请了大夫,之前一直为母亲诊脉的大夫陪媳妇省亲去了,管家便别寻了另一家铺子的大夫,那大夫过来先为你大嫂诊的脉,称是喜脉。接着我便想着母亲已经有段日子没请大夫过来瞧过,便让大夫顺道给瞧瞧,然后,咳,那大夫便说母亲的身体不错,还不停的恭喜,说母亲也有了身子。”王修柏说到这,偷偷的看了弟弟一眼,见弟弟听得认真,王修柏觉得呕气,谁能想到那大夫忽悠人的。
“因为是有身子,那位大夫便开了些安胎的药,只是你嫂子吃着不见起效,而娘因为没啥反应,也就没吃。其实在那位大夫走后,娘便觉得大夫诊得不准。”王修柏说得嘴干,喝了一大口水,“你嫂子觉得身子还是不舒服,便让管家再进城,这次一直来咱家的大夫回来了,管家忙把人请了回来。你大嫂是真有了身子,且用不着吃安胎的药,吃多了反而还对身子不好。之后给母亲诊脉,母亲别说是喜脉,便是以后也没有孩子的可能。”王修柏说到这里吐了一大口气。
“我也是从大夫那里得知,给你大嫂诊出喜脉的那位大夫在城里是出了名讨赏钱的大夫,而开安胎药是看对方的身家,也不管用不用吃,总之得赚上一笔。”王修柏呕气便呕在这儿,连堂堂县令都敢骗,得有多少人家被大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