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春江水暖,草长莺飞,正是早春好时光。
&nb京城里因为选秀瞬间热闹起来,几乎所有的客栈都已经被挤满,来得晚的想要寻个住宿的地方都不容易。
&nb今日,秦屿川在今古楼设宴,赴宴的只有二人,董方舟与裘恕存。
&nb这二人便是当年秦屿川的同科榜眼跟探花,如今二人跟着苏兴禹在绝户郡呆了几年,恰逢皇上对世家动手的时候,他们被宣诏回京,如今在六部混的是如鱼得水。
&nb比起年少拜相的秦屿川虽差了一大截,但是比起同龄其他人,也已经是遥遥在前,由人仰望了。
&nb裘恕存封了探花,自然是生的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若能勾魂一样。偏他的性子也是万花丛中过的多情人,如今尚未娶妻,已有几位红颜知己,在京都名声也甚响。
&nb更有御史弹劾他私生活混乱,声名狼藉,如此几次三番,更是浪子名头远扬。
&nb董方舟的性子正与他相反,端重,严肃,做事情老成持重,重规矩,严律法,眼里不揉沙。对于裘恕存自然是非常不喜欢他的这种生活方式,奈何三人一条船上的,只有眼不见为净。
&nb三人中的秦屿川却是最是怪异的那个,这般容貌比之裘恕存还要美上三分,偏偏私生活干净无暇,不曾听闻对哪家的姑娘心生好感上门求亲。枉他高悬京都最佳女选人选的称号,却视美色于无物。
&nb也有人曾怀疑,是不是这个是个龙阳之好的,于是暗中观察,发现他还真不是有这样的癖好,是真的洁身自爱,从不招花惹草。
&nb如此一来,秦屿川年纪轻轻入阁拜相,高官厚禄加身,且相貌俊美无暇,又洁身自爱,不知道多少人上门求亲而不得,徒增几分叹息。
&nb今日三人小聚今古楼,秦屿川姗姗来迟,还未到达。
&nb裘恕存一双长腿懒懒的搭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董方舟直皱眉头,索性掩面往窗外瞧去。
&nb裘恕存看着董方舟这样,唇角微勾,手中折扇轻摇,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看着董方舟留给他的背影,缓缓说道:“我说,皇上可曾召你进宫询问屿川的事情了吗?”
&nb董方舟挑挑眉,“召了,那又如何?”
&nb“我说你别板着个脸给我看,闹心。这又不是朝堂上,你以为你要大杀四方呢?”
&nb董方舟:……
&nb懒得理他!
&nb董方舟不说话,裘恕存径自叹口气,徐徐说道:“这次选秀,估摸着皇上是真的要个相爷赐婚了。”
&nb“如此殊荣,理当感恩。”
&nb“呸!谁跟你说官方话了,能不能好好地谈一谈?”
&nb“给你无甚好谈的,浪荡子一个!”
&nb“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我这叫做天生多情,解人忧思。”
&nb“花蝴蝶一只,四处招摇,好不要脸。”
&nb还能不能好好谈话了?
&nb裘恕存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这才平静下来,灌了一口茶,优雅形象全无,“我跟你说,我估摸着皇上只怕还惦记着当年那点事儿呢,屿川又不肯成亲,身边伺候的人又全是小厮,连个丫头也没有。别说皇上,任是谁心里只怕都不舒服。听说当年屿川跟熙贵妃娘娘的婚事,不是他答应退掉的。这是一往情深不可自拔,偏偏那人是皇上的心头宝,你说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得合计合计。”
&nb董方舟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屿川不肯成亲,只怕就是等着皇上赐婚呢。如此一来,方安帝心,宫里那位也能安稳如山。”
&nb“你懂什么?你一个视爱情为无物,成亲就为传宗接代的人,能懂得什么是爱情吗?”裘恕存翻个白眼,“哎,屿川就是太深情了,不过没办法,这就是有缘无分。你还记得当初屿川做的那些事情吗?哪一件拐弯抹角的不是替熙贵妃娘娘扫清道路的。要我说皇上心里也清清楚楚,我倒是有些好奇,熙贵妃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nb能让皇上这样的人跟相爷这样的人,都这么情深入骨无可自拔,若能瞧一眼,当真是此生无憾了。
&nb这话刚落地,立在窗口的董方舟忽然浑身一僵,好半响才说道:“你的梦想要实现了。”
&nb“开什么玩笑……你再说一遍?”
&nb董方舟可不是随意开玩笑的人,他这么说……
&nb裘恕存立刻蹦了起来,三两步跑到董方舟的身边,探出头就往外看,一眼扫下去,首先看到的就是管长安那半掐着腰的谄媚样。
&nb然后,裘恕存觉得自己眼都瞎了。
&nb管公公都出现了,所以皇上还会远吗?
&nb皇上出来了,身边能没有佳人陪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