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你是纪委书记,我也干了十多年的纪委书记,你说的问题我很明白,但是丁长生是不会这么考虑的,省纪委也不会这么考虑,他们的职责就是把这些人挖出来,恐怕我说了也不算”。司南下不想接这一招。
作为班子领导的主心骨,自己的班子出了问题,自己负有领导责任,这是应该的,但是如果作为班子领导阻碍纪委办案子,包庇某些人,这完全是两码事,领导不力是能力问题,包庇是违法乱纪的问题,孰轻孰重,司南下会不明白?
“好吧,司书记,就当我没来过”。汪明浩起身要走。
但是就在汪明浩走到门口时,司南下说话了:“老汪,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如果关一山扛下来,有些人是不会忘记他的,但是如果真出现了像你说的那种情况,里面的人倒是安心了,可是外面的人,他们怎么办?能和关一山扯上关系的,谁不是一大家子人,到时候这些人要是做出什么事来,我们都无法预料”。
响鼓不用重锤,司南下简单的几句话,不但是将汪明浩的将军化解的无影无踪,反而是将了汪明浩一军,虽然司南下说的很含蓄,可是汪明浩不傻,听得真真的。
如果真像汪明浩说的那样,关一山在里面咬出那么多人来,那些人很可能会报复关一山的家人,想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汪明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脸色都变了,看向司南下时,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人是那么的可怕,虽然他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可是这样的事实不是没有发生过,很显然,司南下深谙此道。
“我明白了,我会转告他的”。汪明浩失魂落魄的回答道,然后推门出去了。
在汪明浩走后,司南下站到窗前,看着不远处已经开工建设的纺织厂那块地,塔吊林立,甚为壮观,据说现在的期房已经卖掉了七层,这才是刚刚挖了一个坑,这里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而且旧城改造项目也在启动,这让司南下不禁想到丁长生,这些事哪一件不是和丁长生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呢?
“长生,我是司南下,怎么,来了湖州也不到我这里来了,你小子还真的和我记仇了?”司南下回身主动给丁长生打了个电话,问道。
“司书记,我这次来是给你添麻烦的,我不敢登门啊,不过昨天见了嘉仪姐,她说你身体不错,我就放心了”。丁长生现在应付这些事驾轻就熟,轻易的就将司南下的责怪化解开了。
“你这家伙,说的什么话,别忘了,我也是老纪委书记,我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吗?对了,你抽个时间过来一趟,我也想和你谈谈湖州纪委的问题,说实话,我还真是很怀念你跟着我干的那些日子了”。司南下继续说道。
丁长生感到受宠若惊,作为一个市委书记,能低头和自己说这番话,自己要是再不知好歹,着实说不过去,虽然当时对司南下的处理很气愤,可是事后想想,司南下能这么做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关键还在于,司南下这个人可能是个政客,但绝不是一个贪官,能力不能力的先往后说,这个地位的人,保证自己不伸手已经是极其稀少的人了,这也是丁长生一直都很敬重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