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着这次,是他们喀嘶国先撕毁了两国之间的友好协议,战败后又跑来投降求和,拿着一大堆的他们以为的好处,当他瞧得上吗?
他是能看得上那两个长得绿眼睛黄头发的什么双胞胎公主还是能在乎他已经占领的五座城池?别开玩笑了。
要不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必须保证边境的安稳,他又怎会轻易答应谈和呢!等他缓过来的,喀嘶国这等宵小,他必须再收拾一遍,收拾得他们服服贴贴的才行。
别怪赢帝看不上喀嘶国的双胞胎公主,就是活了两世的长乐,觉得她自己连牛头马面也算看过,看到喀嘶国的亲王,也忍不住撇嘴。
这都怎么长的,乱糟的一堆,什么玩意啊,那眼睛那鼻子那嘴还有那是什么颜色的头发,不会是中毒了吧!
这满席里,也只有陈贤妃一人看着喀嘶国使团的人,觉得顺眼些,让她找回到前世的感觉来。
哎,那时候她还交过一个澳洲的男朋友呢,可惜不能带她出国,偏偏又对她所在国的黄包车感兴趣,还非要以身实践,当着事业干起来了,没法再处了,不得不分,真是遗憾啊!
宴会少不了饮酒做乐、歌舞丝竹,因为宴会之前已经有过前朝面君答对等环节,这宴会里涉及到主要政事的话题,就少了不少,没有什么人会往这方面刻意提的。
先是宗人府的宗令也就是云老王爷即兴做诗一首,但他面对的不是杨易宁,而是一群连着四书五经都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喀嘶国人,人家不但没听懂,还被云王爷忽然而起的平平仄仄弄得美酒都喝不下去了,与云王爷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这是国宴,派上来的人不只是官位高,还都个个识情懂趣,肯定不会让场面冷下来的,连忙有人接上去,正是能说会道的礼部右侍郎。
诗这种形式,或许不是各个民族国家之间互通的,但音乐总是可以做到的。
这位礼部右侍郎拿起还颇具民哉风格的葫芦丝吹了一只欢快的曲子,及时添平了云王爷即兴赋诗的尴尬。
都算满意,只有云王爷暗暗嘀咕着些什么,长乐猜他肯定是画圈圈诅咒喀嘶国蛮夷不懂斯文呢。
宴会如果继续这么下去,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也不用长乐悬的一颗心跳来跳去了。
但是,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的,任谁也阻挡不住。
是怎么开始的呢?好像不是这位礼部侍郎的葫芦丝吹完后,那位喀嘶国亲王也说要表演几个节目以回报大印国对他们喀嘶国的宽宏大量。
表演的第一个节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是女舞姬的群舞。
这群女舞姬蜂拥上来时,足有几十个,把着大殿正中的表演场地全占满了,这不算什么,比这更大型的群舞,大印也不是没有过,让宴会上众位君臣齐齐吸一口凉气的原因是这群舞姬的穿着——这也未免穿得太少了吧!
不说别人,连自以为前世见过穿着更暴露表演的陈贤妃都觉得……咳咳,这喀嘶国为了行刺造反成功,也真是太拼了,这整个就是一个古代版的比基尼走秀赛啊。
满场不自在里,只有喀嘶国那位亲王一脸坦然,还与赢帝拱手道:“这是本国最好的舞姬,她们跳的祈福舞必能保佑两国的友谊永远长存。”
赢帝脸色微微发青,瞧着他的模样,要不是不想在喀嘶国面前丢份,都想亲自伸手去捂他儿子的眼睛了。
好在他刚刚已经瞥见他儿子的目光不在表演台那群乱七八遭的舞姬的身上,反而盯着身旁一个平淡无奇的小太监发呆,应该是在掩示吧。
好,做得好,他就说他的种,绝对不会有错的。
江明煜盯的那个人小太监就是长乐。
长乐在这群舞姬刚出来时,也有些眼发呆,但她随后就发现一个问题,这群舞姬虽然穿得少,但每人手里都没空着,都是持着寒光闪闪的双剑出来的,说是跳舞,这舞里不见一点柔媚之姿,反而处处透出杀气来。
长乐心里隐隐觉得不好,偷眼去看那边坐着的陈贤妃,她艳丽的面容带出一丝古怪的笑来,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又一切都释然几份。
这更不对了,正常的妃子难道不应该像林淑妃那样以帕掩面,暗暗咒骂台上那群女子有伤风化、不成体统,顺便再说几句尖酸刻薄的话来,即使做不到这一点,那也不会像陈贤妃这般欣赏。
就这个时候,这群持着双剑的舞女还没有下来时,又有一群只穿简铠的喀嘶国武士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窜到了舞姬之中,与舞姬混扭在一起,足足凑成了一个一百人阵仗的舞群。
长乐跳来跳去的心口咯噔一下,不对,像这种阵仗的舞蹈,还是拿着武器出场的,绝对不应该获得礼部的批准才对,甚至他们都进不得昭阳宫的大门,哪怕他们以获舞之名能进来,武器也绝不会被放进来的。
如今这是哪里出了偏差,才有如此大的疏忽,如果真在大殿上发生什么不测,依着大殿目前的守卫,还有陪同在这里文官居多、武官居少的情况来说,他们这方绝对不占便宜。
长乐缓缓移动身子,凑到了祈安身边,极低的声音说:“一会儿要是发生了什么,你什么也不用管,保护好煜儿,带他抓紧离开大殿,往欢颜宫去。”
那是她外祖母孝贤皇后的宫殿,那宫殿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不甚清楚,她只知道只要有事她娘就去那里会她舅舅,一旦宫里有事,那里……那里应该是除了诗经总部之外最隐密最安全的地方吧。
祈安也从那百人阵仗的剑舞里觉到不对来,急着问:“小公主,那你呢?”太子是他的主子,但骄阳公主更是。若没有骄阳公主,哪有现在的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