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拉李荣享的手过来时,根本没想那么多,见着李荣享的脸红了,她才反应过来,也不由自主地羞得低垂了头。
室内,有一会儿的尴尬,似乎连着流动的气息,都跟着变成了外面初夏的盛色了。
李荣享轻咳了一下,“我,我知道的!”
这世间,怕只有长乐觉得他是最好的,为了这份知道,为了这份最好,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要有一段时间过不来了,有可能……还要出一次远门,”李荣享这次来找长乐,比前几次多了些内容,他是要告知长乐一声,因为国势政局的变动,他也会跟着忙了起来。
他必竟是诗经之主,赢帝可以猜忌他一时,却不可能一直猜忌他。
他从一个被投入诗经死亡率达百人亡八十的训练场里的犯人家属,能做到诗经经主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了。
估计西北那边的流言也该查得清楚,那位打着世宗庶长子孙子的大旗是假的,要不……那些人又怎么会策反了耳根软的靖王呢?
与此危急之时,赢帝不会让他一直闲下去的——白养着他,赢帝不是更难受?
长乐一听李荣享要出远门,也顾不得害羞,急了起来,“是要去西北吗?做什么去?多久能回来?”那边那么危险,叫她如何能放心。
“嗯,”李荣享点头,“看前方将领平叛的速度有多快吧,要是幸运,没准我还没到西北,那边已经平叛完了。”
李荣享和长乐都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若真能这般轻松,赢帝怎会把坐镇京中的诗经之主派送出去呢?
李荣享这么说,不过是安慰长乐罢了。
“你别担心,没有什么危险的,我一个搞暗门营生的,又不会去前延战区,刀枪且伤不到我的。”
经过两次叛变,赢帝已不敢再赌,对于通往京畿重地的通州,绝不能有失。
这道门若是被叛军打开,他皇位坐不稳当了,而他又山高皇帝远,他无法亲自去,不能直接把控通州各方消息。
李荣享做为诗经经主,这个时候去,功用极大了。
“要是我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不亲眼看着,哪里能放心。
长乐唉唉地叹气,她娘肯定不会同意的,她若偷偷跟了去,怕只会给李荣享添麻烦的。
“你在京里,我才放心,”李荣享说着,从他玄色内衫的里怀里,掏出一块雕成龙头状的墨色玉佩来,“这个给你,一旦遇到什么紧急危险之事,拿着它,去我们在宫里见面的宫院或是去惊鸿馆找人,都是可以的。”
“这是什么?”长乐接过那块玉佩,小心地握在手中,仔细端看。
玉佩前面雕得是威严无比的龙头,而背面却是两行小字,上书着:隐尊王令,众令皆从!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李荣享握住了长乐拿着玉佩的手,“诗经经主传了几代,沾了多少血气,且凶煞得狠,却也可用做驱魔避邪之用,若不是我将离你久些,怕眼目不及,哪里舍得让它污了你的手。”那意思是让长乐当个吉祥物用。
李荣享每说一句一字,长乐的嘴随之张大一分,等到李荣享说完,长乐已有些呆呆惊住。
诗经经主传了几代之物,那岂不是传说中的隐王之令?
这般贵重的东西,竟被李荣享说成什么‘凶煞之物’、‘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这要是被她舅舅听到,还不得被气吐血啊!
要知道隐王之令的重要,与调令三军的虎符和皇上御用的玉玺,也差不大离了。
“这……这个放在……放在我这里,真的合适吗?”长乐忐忑地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
长乐知道这是李荣享对她的信任,但她不觉得她身边能发生什么,会让她用上这东西的大事。
倒是李荣享,他去西北主持暗局,这东西不应该随身携带,以证之名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带着不如你带着,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见长乐一副受惊小猫咪的可爱样,李荣享因要出远门的糟糕心情,总算缓转了些。
他也就这点权利,为什么不用?他一生可没有所求,全部所求即在眼前了,当然是要长乐万无一失才行的。
“那我,我把它藏在哪里才好,”长乐一时间懵头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是不行了,“我还是贴身放吧!”要是她的肉能剖开再合上,她都想塞肉里了。
“嗯,也好,”李荣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就,就放在刚刚你拉我的手扣过的地方吧。”那处柔软,真好。那玉佩比他有福啊。
“什么?”刚开始听,长乐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
长乐甩了李荣享握着她的手,绝艳的俏脸再次羞得粉红,忍不住狠狠嗔道:“老流/氓!”
被骂作‘老流/氓’的人,正独自笑得无比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