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武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瘦高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和几名瓦伦西亚军官站在一起,几乎要低呼出声。
强烈的愤怒冲上胸膛,樊武恨不得冲上前去杀了这个男人,可他知道,自己绝敌不过这么多人,要是真冲上去必死无疑。
自己绝不能就这样死了,一定要好好活着,想办法揭开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一名像是指挥官的男人打趣道,“哈哈,罗曼先生,想要他们死这还不简单?只要你研发出新的致命毒药,他们不就全部死光了?”
那个叫罗曼的男人镜片闪过一阵寒光,“你们懂什么?我要一点点地折磨这些人,让他们生不如死。”
阴郁的声音冰冷无度,对方显然也很是尴尬,只能附和道,“是是,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否则就太便宜他们了。”
“你们赢了,快点滚吧。”
脚步声从身旁响起,樊武赶紧闭上眼。
“罗曼先生。”
“恩?”
“砰!”
枪声响起,一个沉重的物体倒了下去。
樊武一惊,可瓦伦西亚军人就站在自己身旁,他没法睁眼去看,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上校,你怎么把他杀了?”
“这个人如此可怕,一旦哪天他反过来威胁到我们,到时候我们可就都完了。只有杀了他,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把他埋了。”
“是。”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是他害死了自己昔日的同伴和战友,让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葬身于战火中。
自己本想亲自杀了他,却被别人捷足先登,就这样让他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樊武在黑暗中听到几人将沙尔达的尸体掩埋之后便理开了很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满目的疮痍,燃烧不尽的烈火,还有无数死去的人。
凌冽的寒风瑟瑟,刮过烧得焦黑的大地,发出低幽的哀鸣声,诉说着这个城市的不幸和苦难。
回忆结束,樊武合上资料,揉着酸涩的太阳穴。
二十年前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没有死,反而成为了兰森的外交官?直到今天,这个男人再次出现。
二十年前将阿尔西诺推入地狱的罪魁祸首,如今出现在这里,这对柯塞尔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男人又在密谋着什么?
自己侥幸逃过那一次死劫,却在二十年后的今天让自己再次撞见那个杀人犯,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好,就为了要自己将那个掩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公之于众?
可是,自己无凭无据,仅凭一面之词根本没有办法揭开这个男人丑恶的面具,甚至有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眼前晃过自己死状惨烈的战友和无辜受到牵连的百姓,樊武狠狠握紧拳头暗下决心。
自己必须要在暗中追查这个男人的行踪,搜集证据,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样想着,樊武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决定开始查找这个男人身上所露出的所有破绽。
第二天一早,冷凌同沙尔达在办公室进行了秘密的会晤。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冷凌双手平放在办公桌边,平仄的口吻丝毫没有波澜起伏,“这就是总统先生的意思?”
“是的殿下,总统先生确实是这样交待的。对于公爵夫人的这一次行为,他也并不想追究,只需要将她遣送回瓦伦西亚就行,”沙尔达将信递给了冷凌,“这是总统先生致卡尔首相的亲笔信,在遣送公爵夫人回去之后您的手下把它交给首相即可。”
“我知道了。”
冷凌接过信,信的表面熨烫得极为平整,反面是一个印有冷枭名字的红色封口蜡,他仔细看过之后放入了抽屉里,小心锁上。
“等这次事情解决后,柯塞尔这边就由我接手,您可以和里恩?汉斯先生回萨拉特好好休整。至于其他的,刚才我已经和您说清楚了。殿下,您还有异议么?”
“没有。”
“那么,请您安排我和公爵夫人的见面吧。”
冷凌直视着眼前男人灰色的瞳仁,清润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仪,“按照规定,任何人都不可以同她单独会面,你也不例外。”
沙尔达眯起眼眸,两手一摊,“好吧,那么您可以陪同我一起去。”
“如果你想和她见面,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那我自然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离开办公室,准备前往囚禁露丝的房间,还没走几步,外面就传来一阵大喊声,“着火啦,着火啦!”
与此同时,楼道内的一间房间里冒出滚滚浓烟,而冒出浓烟的源头,正是露丝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