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故意用严厉的眼光看着那个从驾驶座上下来的黝黑矮个男子,那人立刻低下了头,以躲开幕千成的目光。这使慕千成无法看到他的脸,不过却能看到他的脚不安地碎步挪动着。
米什尔斯推了慕千成一把,“你这人倒真是够烂的,新来就要看谁好欺负阿!他叫邦萨,为我当司机,干点粗活的,不能算组织的真正一份子,至少现在还不是。”
慕千成终于得偿所愿,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若不是强忍着,真是要笑翻在地,“那我们的首领,就是那位脸上很威武的,又该怎么称呼?”
听到慕千成这么说,米什尔斯都差点笑了起来,“当然是叫头头。我提醒你,你最好别给他听见你敢嘲笑他的脸,不然只怕你的脸,立刻就要比他的更好看。”
慕千成吐了吐舌头,“他那种伤看来是被爆炸弄成的,而且是酸反应之类的爆炸,冲击杀伤还混合着一定的腐蚀,倒没有多少是直接的创伤。”
米什尔斯以奇异的目光看着慕千成,“看来你这人还算有两把刷子,差不多了,一次意外弄的,所以我们私下给他取了个绰号,无面人。”
“这是小意思,我可是个化工学的博士嘛!”,慕千成颇臭美地笑着,跟着米什尔斯走上了大型渔船。
甲板上仅有两名船工,不过有几名码头上专门负责运货的,把货车上的一些小木箱子,搬进船舱里。
慕千成斜眼看着那些木箱子,里面会是什么?他吞了吞口水,忍住没再多问,以免这刀疤狼起疑心。
邦萨留在甲板上,还有好些活,慕千成和米什尔斯则被带进了狭窄,就算以很低的标准来衡量也是肮脏的小房间内,而且两人还是同居。
不知是没有房间了,还是让米什尔斯盯着这新来的。慕千成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好像很随意,不过他可不会太多跟这刀疤狼说话,以免露出破绽。
所以他再次选择了睡觉,随着几声汽笛声,渔船缓缓驶离了港口,迎着风浪,开进了深邃的墨西哥湾里。
慕千成虽然躺着,却始终没有睡着,有这么个家伙同居一室,始终是芒刺在背。米什尔斯倒一直靠着墙边在抽一种气味难闻的东西。
好在一名船工来搭救了慕千成,他说头头要见他。
慕千成被带进了船长的居室里,这一船之长的居室够大,但肮脏程度跟慕千成那间差不多。
“过来坐吧”,无面人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冰冷,他坐在一张大桌子前,桌子上摊开着一叠叠的纸张。
慕千成走了过来,无面人突然转过了头,虽然已是第二次看见这张脸,但慕千成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面人哼了一声,“现在我们基本可以说安全了,这是一条因为遇到风浪临时在墨西哥的小渔港停靠的外籍渔船,我买通了他们的船主,它让我们搭便车,载我们到目的地。”
慕千成保持着沉默。
“怎么,你不是有兴趣知道这些事,难道你对自己将要做什么不感兴趣?”,无面人用那只独眼看着慕千成。
“我之前答应过不该问的不问,既然我要赚你的钱,就应该遵守东家的规矩。”
“很好,至少到现在为止,你没有任何反常的行为”,无面人的眼中闪过自信的色彩,“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们的目的地是中美洲某处岛国,到达后你就会知道。现在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问,当然会否告诉你,就是我的权力。”
“我的朋友伊赛梅洛夫去哪了?”
无面人笑了起来,“他是你的朋友,他不就是一个介绍你工作的人?”
“我跟他聊得还算投机,我们这种四海为家的人,谈得上的,哪怕才第一天认识也是朋友,何况他还提携我来赚你的一根金条。”
“很好”,无面人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请慕千成坐下,“你大可放心,他跟着另一组人,从迈阿密离港,安全得很,而且他可是坐着一艘比我们舒服得多的船。所以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就得。”
慕千成愣了一下,“头头,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跟他们同船,而要受这样的苦?”慕千成本来还想问是否双方的目的地不一样,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我可不想被一锅端了”,无面人把桌子上的纸叠了起来,“而且那船上有很危险的东西,我的经历让我不想再接触到那些玩意,所以我们要兵分两路,我会要求你跟我同在,是因为我看重你,不打算让你冒险。”
听到他说那船上有危险的东西,慕千成也有些紧张,对方不是这么快就要动手制造什么大事了?
无面人把那叠东西递了过来,“先看看吧,海幽灵又要重回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