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道:“他们的生死并不在我的手上,”
秦一两沒想到余歌会说出这样泄气的话,看來这次的兵变,让她女人的一面不可抑制的暴露出來了,她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白雪道:“他们的确是无辜的,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报!”忽然,一个盔甲不整的传令小兵越众而來,跪禀道:“报......”他想报告秦一两,可又看到余歌坐在大床上,一时怔住,不知该向谁汇报。
秦一两望着余歌,可后者根本沒有说话的想法,她望着白雪,犹如一个小女人。
从兵变到在她精疲力竭的最后一刻,余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雄心霸志,宛如死过一回,在阎王殿里走过这一遭。
当年达摩祖师面壁九年,其实就是为了那最后一刻的顿悟,通俗的说,不过就是想通了。
现在,余歌也想通了,她突然无心这些皇图霸业,只想自己就这么望着白雪。
看着这个和她敌友难辨的男人,其实在她的心底最深处,白雪永远都牢牢的占着位置,不过是这些年,她醉心于权力,为了霸业属于女人的情感压了下去,可她毕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有感情,强行压下去的感情在万念俱灰,生死一刻的时候,猛的爆发出來,往往來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如果一个不认识余歌的人,现在看到她的模样,绝对不认为这是个女强人,反倒是小鸟依人,宛如妻子痴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说,”反倒是白雪开口了。
小兵不敢听白雪的,他看到秦一两点点头后,才道:“那两个女人...被...被人劫走了”
“哪两个女人~,”白雪忽然手一抓,将那小兵整个人吸到自己掌上,喝问道。
“就...就是...”那小兵结结巴巴道:“就是......”
余歌道:“看來是巫瑶两姐妹...”她见这小兵半天说不出话來,道:“是她们自己逃走的,还是有人來救,”
“是...有人來救,是个白衣剑客,”
秦一两怒不可解,沒想到这几十万大军竟浑然成了摆设,先是让他阳春出入无人之境,然后是困不住一个白雪,现在來了个白衣剑客,世上的绝顶高手似乎一下子全來了。
“属下无能,请殿下赐罪,”
“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帅营这边,被高手劫营也是有可能的,”余歌并沒有责怪他的意思,“看來这个白衣剑客至少也是化身境界的高手,雪,你怎么看,”
秦一两松了口气,他知道余歌的治军极严,沒想到经历过一场生死之后,她简直换了个人,好不追究责任。
白雪的拳头捏到极紧,那个小兵的衣领被他抓紧,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她们...好像认识......”
“你说什么,”
阳春道:“雪,你先放下他,不然就要杀了他,还问什么,,”
白雪手一松,将那小兵丢到地上,小兵连连咳嗽,赶紧道:“属下亲耳听见那个小姑娘看到白衣剑客,惊喜的喊了一声:“大木头,””。
“大木头,”白雪皱眉喃喃道:“阿梦会喊谁大木头呢,”不过看这样子,他们的确是先前认识的,他的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余歌突然道:“这不是我的安排,”
白雪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余歌嘴角含笑。
白雪忽然眨眨眼,道:“我虽然在悟剑,可并沒有完全的昏迷,有时候外界的声音总能听到一些的......”
余歌难得脸一红,道:“你都听到了,”
白雪道:“我听到的东西,足够多了,”
余歌不再去看他,反倒说:“那两个姑娘还说了什么,”
那传令小兵道:“沒有了,”
余歌也猜到了她们沒时间多说什么,她又道:“你可看到她们的表情如何,是否愿意跟那白衣剑客走,”
她这个问題一问,白雪在心底大为佩服,他就沒有想到这么仔细,不过这次他倒有点妄自菲薄了,他是关心则乱,而余歌更能站在一个客观地角度來看问題。
传令小兵道:“属下看那样子,是心甘情愿的,”
白雪“哦”了一声。
余歌也点点头,道:“你下去吧,到后勤记你一功,再领......”她似乎在思索该赏什么,那小兵的脸上已经露出喜色,盼望着该赏什么。
“你再去领八十军棍,”
那传令小兵满脸委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可在余歌积威之下不敢追问,只能领命下去受罚。
“你...”白雪知道余歌这是在罚他对战不卖力,这种人察言观色厉害,可若是人人都这般心存二心,岂不是军心不稳,他原先还在担心余歌的情志,现在看來她手段依然厉害。
“雪......”
白雪摇摇头,道:“我沒事,我想,这个白衣剑客我应该认识,等这里的事情完了之后,我会去找她们......”
余歌道:“你知道是谁接走了她们,”
白雪悠悠道:“昆仑山,风雪地,有一场决战等着我,”
“昆仑山,”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完,”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