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叹呀,我们的小梦儿,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出落的越发可爱了,”
“讨厌……”
她明明是说讨厌的嘛,可为何要声音甜的好像蜜一般呢。
“姐夫,你说我们到哪里歇息呀,”
“江山酒家,”
“江山酒家,听起來似乎很大的气派,”巫梦沉思道:“可为何我从來沒有听说过呢,”
“你到了就知道了,”白雪翻了个身子,将自己的脸贴在她大腿上,已经几乎完全睡倒下去了,口中道:“路上还有人送东西來就照收不误,我先睡会儿,到了地段再喊我,”
“喂,那万一又有人來送东西该怎么办,”
“有人送,你就收呗,”
“这…...”
“人家将东西送上门來,又岂能拒绝之……”
巫梦忽然咬了下嘴唇,轻声道:“什么都收,”
白雪大笑道:“日日青楼白雪下,又有什么是白雪不敢收的,”
他的脸上散发着一种自信而飞扬的风采,巫梦顿时觉得连空气都是甜蜜的,那温煦的阳光实在有说不出的可爱。
白雪想了想又仔细交代道:“有一样你不能收,”
“什么,”
“剑,”
“剑,有人会送剑來,什么剑,”
白雪摆摆手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可不论如何,不论什么剑,一律不收,除此之外,照单全收,”
他说完又要睡着了。
巫梦急道:“喂,为什么不能收啊,我万一人家把剑藏在匣子里呢,我可分辨不出來,”
“那就问小猫去,小猫也知道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
“喂喂喂,你别睡呀,让我去问一只猫,还有,你说的那地方我又不认识……”
“小猫认识的嘛,”
“她只是一只猫,哪里会认得吗,”
“你见过猫赶车吗,”
这就是白雪睡过去之前的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很好的将巫梦想要说的所有话都堵回去了,她这一路上实在对这只小猫的奇异之处大开眼界,她试着唤了一声:“小猫咪,”
“喵,”暹罗猫别过脑袋,疵着牙喊了一声,一清一浊两只迥异的猫眼吓了巫梦一小跳,她不禁又想起了那日在海上第一眼看见暹罗猫的情境。
沧海腐尸,这暹罗猫就随着那具尸体來的,传说猫眼能看到人的鬼魂,更能沟通阴阳,她该不会是地狱來的勾魂吧。
巫梦这般胡思乱想着,只觉得那阳光虽然明亮,可还是禁不住有些害怕。
突然,又有两匹快马疾驰而來,巫梦心中一动,暗道:难道又有人送东西來了。
果然,这一次,马上骑士送來的是一个女人,十**岁光景,她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迷人的眼睛正在凝视着。
凝视着马背上暹罗猫。
迷人的眼睛,羞涩的笑容,瓜子脸上不施脂粉,一身衣裳却艳如紫霞,怀抱着一副白玉琵琶。
巫梦看见她那种羞涩的笑容就觉得很不舒服,只因为她觉得这笑的太好看了,所以她很不喜欢,冷冷道:“你为何拦住我的马车,”
那女子福了一福,轻声道:“奴家只愿为雪少爷弹一曲,”
巫梦道:“我若不准呢,”
那女子又屈身福了一福,竟再也不看巫梦一眼,她只是就那么坐在了午后的官道上,那一身紫衣铺开胜过满园繁花。
她边弹边唱道:
“初捻霜纨生怅望,隔叶莺声,似学秦娥唱,午睡醒來慵一饷,双纹翠簟铺寒浪,雨罢苹风吹碧涨,脉脉荷花,泪脸红相向,斜贴绿云新月上,弯环正是愁眉样,”
琵琶声曲折深婉,那词情婉丽,一曲罢了,那女子又起身再一福,终于上了马去,快马而去,绝无半分拖泥带水之势,飘若游神,实在是风采过人。
巫梦望着她远去后,才低声道:“这是晏小山的蝶恋花……”她的手轻轻的抓弄着白雪的浓密黑发,“白雪,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