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直指咽喉,陆血情的嘴角泛起残忍的微笑,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一招将白雪毙命,之后木行者曲直的水草就能将白雪的尸体压成一滩肉泥,如此即便魔枪再厉害也不能借助一滩烂泥再逞威风,这便是他心中最后的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此时看来一切都还算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白雪只听风声便知陆血情已经越来越近,就在那一扇将要刺入他喉咙之时,忽然,他一个千斤坠,那四条缚体的水草吃不住力带着他的身子往下压了半分,于是那原本将要插入他咽喉的纸扇变成了指向他的嘴巴。
这一下变化并不大,可大大出乎了陆血情的预料,他心底暗呼不好,手腕一沉便要变化招式,可已经太迟,白雪秀口一张,已极快的咬住了那把扇子。
这一咬他已拼尽全力,那把纸扇原本就是陆血情装饰之用的,材质普通之极,被他牙齿上的真气一摧,立即化作碎片,陆血情冷笑一声,他也变招极快,纸扇被毁,执扇之手立即化作犀利勾爪想要擒拿白雪咽喉,白雪早已料到会有如此一招,他檀口一张,拼命吐出一口内家真气,“嗡!”一口厉吼,直冲陆血情面门。
陆血情被这突袭而来的一声大吼直接撞在面门上,犹如当头一棒,立时眼冒金星,他眼看就要取得胜利之际,可屡屡受挫,心中也是无名火起,虽然脑昏眼胀可手上的杀招威力丝毫不减,他是铁了心也要取下白雪性命了。
方才那一咬一吼已是白雪最后的一招,他原以为至少可以击落陆血情这凌空一击,可谁知陆血情凶狠至斯,竟是不杀他誓不罢休。
这也是陆血情的无奈,他如果不拼命在这一击中取下白雪的性命,让他拖延到时间,只怕待会儿魔枪前来谁也不是对手,这一战其中过程虽然不如他料想的那么顺利,不过最终的结局已是注定了,方才那一下已经完全表明了白雪不过是强弩之末,他已经能够看到白雪的喉咙在自己的擒拿手下碎裂的情景了!
忽然,“喵!”一声很奇怪而且绝不应该在此地此时出现的喵叫声响起,下一瞬,陆血情的擒拿手已经失去了白雪的位置。
“怎么回事?”陆血情只见白雪的身子被水草裹着快速后退,他一击不中只能满面不甘的落回水面,水面上那个幼童撑船过来迎接他,陆血情方一站稳身子便厉吼道:“曲直!怎么回事!?”
“暹罗猫!”曲直用毫无感情色彩的口吻吐出三个字。
“暹罗猫?”陆血情定睛一看,只见一只黑色的小猫正挥舞着它小巧的猫爪站在那巨帆一般的水草上上下摇摆,耀武扬威。
“难道是这只猫斩断了那条护花阵的一根水草?”陆血情猜得没错,原来方才在千钧一发之时,暹罗猫忽然自水中一跃而出,它藏于肉里的利爪一挥竟生生斩下右下方那条如缚魔锁般的水草,瞬间使身居护花阵中心的白雪被拉扯的受力方向由四角变为三角,绷紧的水草劲力已用到极致,这力道一错失白雪的位子也瞬间被拉走,致使陆血情万无一失的一抓挥在空气上,这些种种说来颇费笔墨,可当时情景电光火石,在任何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白雪睁开已经绝望的双眼,只觉得那只在各条繁复错杂的水草间跳跃的小猫有说不出的可爱,他笑眯眯道:“小猫,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