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一枝花还是凤九衾?”白雪极想去揭下阿迦面上吻合的天衣无缝的人皮面具,可终于忍住了,他想起她晕倒时最后一个手势,“这种交流手语天下间会的不超过十个,除了七叶和凤九衾,还会有谁?”
“她肯为我去死,凤九衾虽然交情不错,可也没有到想也不想的程度,难道是七叶?七叶中只有一个女的,难道她是白芷?”
白雪的手伸到她面门上空,忽然闪电般的缩回。
“你一定在想我是谁?”阿迦已经悠悠醒来,她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浴桶里,竟没有半分惊讶,只是开口问白雪道。
“不错。”白雪想避开她的目光。
“你也一定在想我是不是白芷?”阿迦又道。
白雪只能点点头,他发现这个软绵绵躺在浴桶里的女人绝对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他自己,白雪道:“显而易见,你不是白芷。”
“我自然不是,白芷辛温,一家之药罢了。”阿迦缓缓的闭上双眼,喘息道:“我口好渴。”
“你现在不能喝水。”白雪道:“况且你面上带着人皮面具,这对散热不利,如果可以还是除去吧。”
“你当真想不出来我是谁?”阿迦忽然又猛地睁开眼,死盯着白雪。
一个鹤发老颜的男人脸面在一间狭小的密室里这么死盯着白雪,他只觉得很不舒服,可又不能躲开,只能摸摸鼻子道:“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者说这天底下哪怕所有人都要杀我,她依然会挡在我面前……”
阿迦的双瞳忽然有了奇异的光彩,她追问道:“是谁?”
白雪默默的垂下头,望着自己的右手,修长整齐却已经失去了功能的一只手,他的声音已经充满了回忆和思念,“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也是被我伤害的最深的一个女人,我知道,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想也不想的为我挡住那绿萼三针。”
“你想说的人是苗域巫瑶儿?”阿迦冷冷道。
“不是。”听到巫瑶儿这个名字,白雪的目中射出强烈的痛苦之色,他低声道:“她已经离开我了。”
阿迦望着他痛苦的模样,冷冷道:“你舍不得她?”
“不错。我舍不得她。”白雪道。
“哼,她那么好,你去找她呗!不过呀……”阿迦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奇怪,敏锐点的人似乎可以嗅出一些奇怪的气味,“人家走了,你终究比不上她出生来的那些东西重要。”
“不是!”白雪提高声线道:“是我,我强迫她走的,我现在这个身份,她在我身边只会多吃无数苦头,且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终究是不合适的。”
“好笑!”阿迦又一脸义愤填膺的说道:“她若是真爱你,有何不能舍下,又有何苦头不能吃的……她分明是……”
“不要再说了!”白雪猛地将右手抬到耳侧,厉声道:“如论她做什么,我都相信也明白她一定是为我做了最好的选择,我绝对的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