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任务,我必须这么做”。
金佩伦冷冷的看着陆天一,他的目光中露出坚定和不可动摇的神色,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他的骄傲和自尊。
陆天一也正色道:“不错,不过你们御前莫影子的任务早在十年前便已经结束了,这次小皇子归来,侯爷已经格外开恩,给了你七日时间,现在神剑洞内派某家前来接迎小皇子,希望阁下成全。”
金佩伦摸摸自己口中一滚滚结实的大肌,淡淡道:“你迟了,少主子已经走了。”
陆天一缓缓解下自己肩上背负的巨弓,一字一顿道:“侯爷有令,即刻恭请小皇子归洞。金佩伦,我的朋友不多,你可算一个,莫要逼我杀你。”
江湖客谁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也不曾一次的说过莫要逼我杀你,可能将这一句平淡无奇甚至毫无威胁的话说的如此阴冷嗜血的人并不多,即便是藏在柜子里的白雪也能毫不迟疑的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气,白雪知道这是只有真正的杀人者气息。
金佩伦很明白眼前这个骷髅般的巨人平生唯一的嗜好便是杀人,他一生只为了杀人那一刻的乐趣而活着,到目前为止,这个人要杀的人好像还没有一个活着。金佩伦自他那黄黑斑斑夹杂的裤裆处一捞,掌中已多了一把一尺半左右的南刀,叱道:“这口刀随我已有四十三年七个月,我和它都本该在十年前随兄弟们一起埋于黄土下,如今苟活十年,早已是烦耐不堪,今日我重掌南刀,便领教一番昔日纵横无匹的冷血七杀中号称藏弓杀陆天一的独门心血箭。”
陆天一目露痛苦之色,道:“我不想杀你,所以……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没有理由,至少没有可以告诉你的理由。”金佩伦毫不怜惜自己的生命般冲着陆天一说道:“冷血七杀绝情绝性绝命,何来这许多废话!”
“金佩伦,你走开,我知道小皇子便在你身后的柜子里,不要逼我。”陆天一的声音有几分激动,“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别人的背后,是他的责任一定要他自己去承担,你又何必白白赔上一命。”
金佩伦惨淡一笑,齐刀胸前,喝道:“你当真以为自己便能稳赢了我吗?”
“这就是你最后的话吗?”陆天一放弃了劝说,他已缓缓拉开了架势,将那半人多高的巨弓引开,弓弦上竟无形中有一股淡淡的无型寒箭,白雪心里一沉,知道这是他已经能将箭气化为实质的表现,他实未想过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洞穴中遇见一个如此高手。
这个洞穴并不大,如今陆天一这一引弓,满室所有空间都笼罩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金佩伦的面色依然平静,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冷冷道:“心血箭,融入你心头之热血方才化为实质的红箭,每出一箭必定折损半年寿元,二十一日最多只能放出三箭,否则心力衰竭而死,没想到你一开始便涌上了自己最性命相托的绝技。”
陆天一的额头已露出细密的汗珠,他已经最少有九年未出过心血箭了,这一箭实已大大耗伤了他的真元,他已不愿开口,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