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坛主既然赏光到此为咱们主持公道,大家有什么不平不虞,尽可一吐为快。”黑袍老者应该是这些常务长老中的首席长老,也是木门德高望重之人,众人神色中皆有敬意,“不过,根据总坛的规矩,咱们首先要解决木门的联合议案。前些日子,唐品阁、苍松门、三品阁、俞树门、红木楼这青州五大木门向总坛提交了一份联合议案,议案里言,青州木盟盟主叶灵斋的门人屡屡骚扰其等远在青州外的一些土木工程,以致工程延期或遭到破坏,进而被当地公家衙门解约并被勒令赔偿,经过我们调查,叶灵斋的确有个把心机不纯的不肖门人在暗中勾结当地劫匪,意图敲诈勒索各木门,那么,叶门主,这事就由你来说说看——”
黑袍老者当即转身,望向大殿正前方一木门中的一位气度雍容、雅量不俗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站起身,向燕老坛主、各位长老一拜,又向四围木门世家门主一抱拳道:“禀燕老坛主、陆长老及各位长老,各位同门,敝门前些日子擒获了一帮专门打劫木门世家土木工程的绿林劫匪,通过他们之口,顺藤摸瓜,又揪出了三两个敝门弟子,他一帮人里外勾结,为非作歹,已被敝门严惩除名,并递交官府,这些事大家都已知晓,这也的确是我叶灵斋管教无方,调教不严,条律失明,作为一门之主,叶绍龙我难辞其咎,为此我已向总坛提出辞去木盟盟主之位,且积极赔偿寒柏门、青竹楼、枫叶阁三木门在青州之外的工程损失,叶灵斋不肖门人肇事之乱,实在还请各位同门赎罪则些……”
“叶门主,光顾着寒柏门、青竹楼、枫叶阁这三家小木门,咱几家的损失就不赔了么?”那坐在离唐品阁不远处的一派木门当家人站起身来,向总坛长老们恭敬一拜,“老坛主、各位长老明察,我三品阁在菱州的两处府衙大院工程,也被一帮蒙面汉给屡屡骚扰,放火不算,又推倒木基,造成延工两月之多,府台大人一怒之下,扣掉了我门八千两误工银,再加上另一处寺庙重建工程,寺院主持经不起强人骚挠,辞掉了我门,前前后后一算,我门又亏掉了一万多两!我门好好一打探,查明了也正是叶灵斋的弟子在搞鬼,叶门主,你老总不能对咱这些损失不闻不问罢!你肯赔偿几家小木门,咱几家老木门的损失你倒不管,这可实在说不过去!”
“正是、正是!咱苍松门在金州的两处工程也被强人阻拦骚扰,亏损了一万多两银子,经查明也正是叶灵斋弟子所为……”
“咱红木楼在邓州最大的一处州府园林工程,被强人一把火给烧的精光!州府大人为此还缉拿了我三个弟子,到现在都还在狱中!三万两工银也没拿到,本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叶灵斋的弟子所为……”
这几个老资格的木门世家一番连呈,让叶灵斋门主叶绍龙明显有些慌态,不似早前那般虚怀若谷,却见他眼珠一转,笑道:“周门主、宋门主、秦门主,要说你们可皆是这青州的木门大派,我叶灵斋毕竟后起之秀,岂敢在各位老前辈门下班门弄斧、惹是生非?即便我叶灵斋出了些不肖之徒,他们也不敢在你们的山头捣乱不是?你说你们有证据,但这些证据在我叶灵斋看来纯粹是诬陷捏造,血口喷人啊!还请燕老坛主、陆长老明察!”
那黑袍老者便是总坛的执事长老陆长老,就见他一捋长须道:“周门主、宋门主、秦门主,你们在议案中列出的证据,经过我等长老们的调查勘明,的确属于无稽之谈,应是当地强人所为,我几位长老决议,请尔等速速在当地报官,以让官府捉拿强人才是!”
“这、这,老坛主,各位长老,我门连叶灵斋的弟子都捉住了,他都承认是叶灵斋的人,受了上头的主使!各位长老,这一点你们可不能失察啊!”三品阁周门主急的面红耳赤,而苍松门、红木楼的两位门主自也站起来,连连申辩,举证列据。
“几位门主不必多言,我等已然查明,那些自称是叶灵斋弟子者,皆是诬陷栽赃之徒,我等现正在追查他们到底所受何者指使。”陆长老一挥手,又转向叶绍龙,“叶门主,尔叶灵斋乃是青州木盟的盟主,林子大了,树大招风,什么货色的鸟儿都飞来了,我总坛建议你作为门主,一定要多加管教门内弟子,赏罚分明,有为非作歹者,定当严惩不贷!你言你欲辞去盟主之位,这可还请你收回辞呈,叶灵斋现在一主整个青州多项重大土木工程,名动青州木门,叶灵斋一登盟主乃是众望所归,青州木盟还亟需叶灵斋的鼎力支持!因而,还请叶门主继续做好这青州木盟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