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王宫驰道上不得疾驰的禁令,李御带着身后的两百亲卫快马赶往平原君府,混乱的思绪不停地思考着事情的始末。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前两日身体依旧健壮的平原君竟然会猝然病危,这实在是太突然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夫人,君上如何了?”快步走进平原君的卧房,李御见到在外间等候的平原夫人,焦急问了一句。
“君上快不行了。”说了一句,平原夫人再难压抑心中的悲戚,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老夫少妻,又是政治联姻,她和平原君虽然没有多么深厚的爱情,但是对方就如同父亲一样爱护她,亲情却是有的。
得到平原夫人的确认,李御如遭雷击,还好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意志坚韧,没有那么慌乱不堪。
在两位婢女撩起珠帘后,李御走进里间,便见到子仪先生在为平原君扎针,躺在床榻上的平原君面如红绸,和前些时日并无差别,没有一幅病危的模样。
“子仪先生。”安静地站在一旁,李御等到子仪先生收针之后,轻声叫道。
摆了摆手,子仪先生示意李御出去说话,再让婢女将药液给平原君服下。
“子仪先生,君上如何?”看到子仪先生出来,平原夫人连忙上前焦急地问道。
“夫人,老夫已然尽力。”叹了一口气,子仪先生宣告了平原君的病情,神情间也是有些落寞。说实话,他对这位实心实意为赵国奔走的君上很是敬佩,怎奈人力不敌天数。
“君上…”
“夫人。”
听到这个噩耗,平原夫人悲呼一声,整个人晕了过去,幸好有李御扶住,不然又要多一位伤者了。
无心去体会那柔软的娇躯,李御让人将平原夫人扶去歇息,对子仪先生问道:“子仪先生,我观前日君上依然健壮,为何会突然病危?”
“此事老夫原先有些迷惑,得人参之助,老夫自认君上尚有数年之期。昨夜君上也是在房事之后,才骤然病倒,老夫在为君上放血之时,在其中找到几味助兴之药。君上身体虽然恢复不少,然年老体虚,服用虎狼之药,受房事刺激,方才病危。”对于平原君的病情,子仪先生也检查过,不免长叹一声。他早就嘱咐过平原君修生养性,少为房事,怎料平原君毫不听劝,还服用虎狼之药,让他现在也束手无策。
“赵梁。”没想到平原君是服用那种药物才会病危,李御怒气顿生,走出房门怒喊一声。
“将军。”听到李御的喊声,在院子里焦急地走动着的管家赵梁连忙跑上前来,躬身应道。
“君上服用虎狼之药,你可曾知晓?”对于这位平原君的心腹,李御没有丝毫客气,低沉着问道。若真是对方所献,不用他举起手中的屠刀,便是赵王丹都不会饶恕。
“将军,此事万不可能。君上用药,皆是经我之手,还有专人测试,下人绝对没有见过虎狼之药。”听了李御的问话,赵梁连忙辩解起来。身为平原君的心腹,赵梁知道平原君的身体如何,怎么可能让他的主上服用那种药物。
“你所言当真?”见赵梁神情不像作伪,李御皱着眉头沉声问道。他也知道这位管家对平原君的忠心,只是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重视。
“下人对君上忠心可鉴,岂会不知轻重。若是将军不信,可招药房之人前来问话。”跪在地上回了一句,赵梁恭声回答,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君上病危竟然与虎狼之药有关,若是被他知晓是何人所献,一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将军可使人将君上所服药物送来一份,让老夫一观。”一旁的子仪先生也有些疑惑,对着李御说了一句。
“有劳子仪先生了。赵梁,将君上所服之药送来一份。”
“诺。”
听了李御的吩咐,赵梁连忙跑向药房,若真是药物出了差错,他的身家性命可就保不了了,甚是会遗祸妻儿。
没过多久,赵梁便端着一个盘子跑了回来,上面有着几样药材和一盒磨好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