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的意思,是放着大梁不打了?”项俏也有些明白过来,强笑着缓声问道。
共尉恍若未见,点点头自顾自的说:“我正是此意,既然强攻难度太大,我们又何必要打?故王咎在临济也不是照样称王了?大王又何必一定要在大梁称王?我家大王还在盯贻呢,也没有一定要赶到陈县或者故那来嘛。只要人心所在,哪里川丁不做国都的。
魏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几乎要忍不住火,你既然不想打大梁,那你跑到大梁来干什么?就为了来奚落我几句?项沱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欢喜,脸上却显得有些忧虑:“那以君侯之见,我家大王又当以哪里为都为好”
共尉愕然:“魏王想以哪里为国都,那是你们王和相之间的事情,如何能问我这个外人?”
魏豹气得要吐血,却又无话可说。这事确实问不着共尉,更何况现在求共尉。他明知共尉在耍滑,也只能忍着。他干笑了两声:“君侯,此话差矣,我家兄长在世的时候,就与君侯相交甚厚,如今又蒙楚王恩准。请君侯来助我复国,在哪里即位。自然要征询君侯了。”
共尉仿佛这才想起来,他一拍脑袋,连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到项君在这里,直当是项君接替了我的任务呢,倒把大王的吩咐给忘了。项君,你到魏国来任相。大王知道吗?”
看着共尉那一副似乎极其真实的面容,项陀的心沉到了底。他看出来了。共尉今天就是来捣蛋的,他他对魏豹左右逢源不满,对项梁横插一手更不满,现在更是把楚怀王推出来了,他到魏国来为相,那是项梁的主意。楚怀王知道个屁。他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共尉才比较妥当。
邸食其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火上浇油:“怎么?大王不知道?”
项陀涨红了脸,嗫嚅道:“这卓比较匆忙。还没来得及向大王汇报。”
“那还说什么?”那食其眼睛一翻,上前扯着共尉就往外走,一脸的惶急:“君侯,这事不能再议了,大王都不知道这件事,将来问起罪来可不的了,项君有武信君帮忙解释,你有谁能帮忙?什么也别谈了,立复向大集汇报才是正理。”
他这么一吵,邸商、田锦江、灌婴、冯延柱、周贲等人也叫了起来,拥着共尉出了大营,一哄而散。大帐里除了张良,就只剩下魏豹的人,顿时空了一大半。魏豹和项诧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追出去好,还是让他们走好。周叔见了,实在有些不忍心。冲着项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求张良。项诧这才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张良面前,深深一躬:“子房先生,”
魏豹也赶了过来,连声哀求:,“司徒大人,你可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
张良捻着胡须,蹙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魏豹。他知道共尉和项家有矛盾,但是不知道共尉向魏豹讨要薄姬的事情,只是觉得魏豹既然和共尉结盟。又转过去和项梁结盟确实有些不妥,共尉这么做虽然有些过激。却也不是无事生非。但是共尉可以拍拍屁股走了,他却不能,他要留下来谈条件,虽然他根本不知道究竟共尉要什么条件。
“夫王。如果这件事没有报知楚王知晓的话,确实有些不妥。”张良略带着些责备的说:“君侯是奉了楚王之命来援魏的,你这么做,他有些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到底,他还是今年轻人。”
魏豹嗓子眼都有些甜了,他觉得共尉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楚王的事,共尉的眼里有没有楚王都是个问题,他就是觉得要薄姬没要到,丢了面子,现在故意给他难堪。但是薄姬他是真的舍不得啊,那可是有帝母之相的女人啊,满天下有几个?把薄姬送给共尉,岂不等于把帝位送给共尉?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跟张良说,就连项诧他都没说。如果让项伦知道他怜惜一个女子才跟共尉闹翻的话,他们当然还会帮他,但那只是从对付共尉的角度出,他们的心里肯定会看不起他。
“司徒。这事”这事真,,真不好说啊。”魏豹愁死了,他咬牙跺脚:“不是我们不想向楚王通报,只是事情紧急,还没来得及而已。”
“那上次我韩国复国,楚使一起到了新郑。你们有没有把这件事请楚使转告楚王?。
项诧灵机一动,连忙说:“当然了,我已经请叔公把这件事转告大王。不过。路途遥远,恐怕等大王的命令到。又得拖上一两个月。子房先生,我们等不起啊。武信君还等着我们拿下大梁之后会合他攻击章邯。万一贻误了战机,到时候不光是魏国遭殃,就连韩国也要受池鱼之灾啊。”
一提到韩国,张良也有些不安了。他思索了片刻:“这样吧。我回去劝劝他。你们再想想办法,看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没有。”
“一定一定。”项诧连声答应,却没看到魏豹的脸已经成了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