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喘着粗气，这蒋士到不是无的放矢，后者的本事确实不一般，他们四打一，战了十几二十分钟，竟然都没有占半点优势。反倒是吕青霜跟凌雪燕都受了伤，吕青霜本来就较为柔弱，鬼瞳对付一般的鬼怪还行，对这神秘的蒋士，那也就是少了被幻境迷惑罢了。

而凌雪燕本来就受伤，现在行动起来多有不便，蒋士又特别狡猾，明显的避开杨君跟杨天两人，最先挑两个处于弱势的出手。

躲开了袭击过来的一具纸人，杨君的眼神多是打量着那个黑色的雾形身体，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这家伙竟然有这么变态。凌雪燕身上掏出来的法宝，打在蒋士的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没有半点效果。

伸手一摸口袋，才知道原来凌雪燕交给他的东西，都已经掉到忘川河里去了。面前的纸人相当难缠，动作竟是比起以前碰到的那些要敏捷得多，每次自己的攻击就要落到对方身上，就会立马被闪避开来。

杨君不禁有些纳闷，这些看着是纸质的躯壳，却有人类的思想，被攻击都知道要躲闪，而没有盲目的用身体迎击。

躲闪间，杨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凌雪燕那边几人的身上，他们的情况比起杨君来要略令人担忧，偏偏自己还被一具纸人给缠住脱不开身。

突然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杨君打了个冷颤，身体还没做出反应，一道影子闪了过来，速度很快。不过在确定了那道身影并不是针对自己，才放下心来，然后他就看到那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这一刻竟然有种伟岸的感觉，或者说，更多的是恐惧，害怕那个站在身前的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杨天，只是他此时的一对瞳孔，都呈现绿色的幽光。

杨天的全身释放出几近透明的淡绿色气体，仅管没有杨君鬼手的怨气浓重，但是那份危险的气息丝毫不逊色于他。杨君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杨天，后者的手里正提着一颗纸质的人头。

刚刚还到处跳动的纸人，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倒在了地上。转过头去，这才看到，刚刚还缠着杨天的那具纸人，也是被拧断了头颅。

这些纸人，靠的不过就是身体里的怨气在支撑着，一旦受了致命伤，怨气离开那具躯壳，自然就是一般的纸扎人了。

杨君心里还满是震撼，没有从杨天突然露出的这么一手回过神来，杨天他还能不清楚，虽然会写手脚功夫，和人打架可以。和鬼打架，可从来没见他这么勇猛过。

“这个背影...”杨君呢喃着，他看到的，是渴望自己变强的背影。顿时明白，原来他已经不希望，自己再受到别人的保护，而是想挺身站在别人的身前，就像这一刻。

解决了几个难缠的纸人，杨天扭头冲着杨君点点头，然后身形一闪，已经到了蒋士的身边，并且替两女挡下了攻击。

‘刚刚的那种眼神，是杨天吗，他什么时候...’刚刚转过头来的那双眼睛，深深的印入杨君的内心，在学校的宿舍楼里，他不就见识了好几次这对绿色的瞳孔么。而且，在警察局里，也是这样的一对眼睛。

难道杨天，才是杀人凶手。

杨君不敢接着想下去，如果杨天真的是凶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小心！”一声惊呼，杨君这才回过神来，蒋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脱了杨天几人的纠缠，正冲着杨君奔了过来。

对方的速度很快，杨君而且是趁着杨君发愣的当，突然袭击过来。现在想闪躲，那是不可能了，眨眼的功夫蒋士就能将身体贴上去了。

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他没想到，他仅仅出了会神，就...就落入这种境地。杨君慌了，虽然怨气已经自己渗出来，可现在要控制怨气挡下蒋士，除非他是神。

蒋士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黑得像墨的面孔，加上不断的吞吐着雾气，那抹冷笑看起来更加的骇人。杨君已经来不及思考自己需要做出什么举动，蒋士已经贴了上来，一直浓黑的手掌虚握成爪。

看不出是不是指甲，但却闪着寒光的指尖已经刺进了杨君的皮肤，速度很快，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若非睁着眼睛看到，还无法知晓，他的胸膛正在被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