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倒是立了大功一件。”
赵信笑了笑,打趣道:“其实最大的功臣不是我,而是灵寿的那个司马喜,若不是他倒施逆行,逼的季辛无路可走,我们赵国也不会白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如此说来主父你将来要是俘了他,到应该对他论功行赏了。”
赵雍却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神色若有所思,仿佛牵动了心中之事。又转开话题笑道;“你这次智勇双全,立此大功。说吧,想要什么封赏,寡人一并满足你。”
赵信脸色的笑容却渐渐消退,沉吟了一会,却低头正色道;“主父,我不要什么封赏,我小小年纪你就让我当了羽林校尉一职,这已经是极大的赏赐了,我不敢再要什么官职,只想向你求个恩典。”
赵雍见他面色有异,奇道:“说来听听,只要不太过分的,我都一并准了。”
“我父亲和舅父在朝中为官,位居高位。我虽未接触过朝中之事,却也知道朝堂险恶,权利倾轧残酷,别看现在风光无限,稍有不慎便是高高坠下。我父亲是心高气傲之人,心中有着读开一面。”
赵雍闻言看了赵信一眼,叹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极其孝顺的孩子,现在我倒是有些羡慕你父亲赵颌了,生出了这么好的儿子。好了,你的要求我准了,只要你父亲和舅父不是犯了什么谋逆大罪,其他我一律免除刑罚,如此你可满意?”
赵信顿时大喜,急忙行礼道;“多谢主父。”
赵雍哈哈一笑,道;“无须谢我,要谢谢你自己,这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恩典。”
抬头又看了看已经一空的石邑城墙,又问道;“如今石邑守城将士何在?”
赵信忙说道;“都在城中军营集结,季辛他们正在那里维持局面。中山军已经放下了武器,正准备接受我赵军的收编。”
赵雍点了点头,“做的好,你随我前去受降。”
赵信见主父挥鞭欲走,顿时愕然,急忙拦马横在主父马前,惊道;“主父,你要亲自前去?”
赵雍一提马缰,目光横过。“有何不可?”
“这……”赵信一时语噎,愣了一会才呐呐说道;“如今城中新降,军心不稳,难免会有死忠中山国的死士存在,若是不长眼万一伤了主父你……”
“主父若是真想入城的话,不如先派一员大将领兵入城,接掌各处防务后在入城受降,这样可好?”
一旁的石虎也上前一步,赞同道;“主父,你身份尊崇,此等小事不易犯险,不如让我先入城为你打点,这样稳妥些吧。”
赵雍却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赵信道;“赵信,我且问你,你觉得季辛可是真心归降?”
“十足真心,绝无诡计。”赵信拱手自信道。
“那变成了,我们数千铁骑共同入城,还担心什么?难不成我赵雍在你们眼里就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
“可是……”赵信仍然面色犹豫的支支吾吾道,想要劝阻主父行险。
赵雍提马哈哈一笑,长声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如今石邑新降,正是人心不稳之时。我若大张旗鼓才肯入城,这样必然会被中山人看轻。若是轻骑前往的话,足以显示我泱泱大赵的胸襟气魄,要知道如今这些中山之民,寡人早已经将他们看成了寡人的子民。”
言罢一抽鞭,一马当先冲去。赵信和石虎相视一望,皆是面露无奈,只好也随着挥鞭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