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标下领命!”左良玉俯首抱拳道,然后转过身去斜眼瞥了跪在帅案之前的展元浩一眼,似有许多疑问,但军令已下,他还是快步走出了中军帅帐。
展元浩听的左良玉远去的脚步声,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份密信道:“小人奉我们统领周大人之命,前来给熊大帅送信。”
熊廷弼走下来接过密信,除去锡封,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急忙俯身搀扶道:“展侍卫请起!”
“谢大帅!”周元浩站起来道。
“皇上让我提前十日南下,究竟朝中出了什么事情?”熊廷弼不解的问道。
“皇上驾临通州军校,在回来的途中遇到刺客,幸亏统领大人以人代替皇上,皇上这才幸免于难,皇上借这个机会,决定假装重伤,麻痹敌人的戒心,为地是让大帅出其不意的突袭武昌取得成功。”展元浩道。
“皇上此举似乎过于冒险了,万一北面的皇太极得知皇上伤重,岂不是会撕毁和平协议,边关重起战火?”熊廷弼担心的道,他内心更加担心朝局的动荡和弄巧成拙。
“元浩只负责传信,其他的事情元浩并不知情!”展元浩俯首抱拳道。
“如此,你现下去休息一下,然后回京复命去吧。”熊廷弼道。
“皇上还有一个口谕,让元浩传给大帅!”
“什么口谕?”
“皇上说,各省的兵器,盔甲还有火器、火药、铅弹军服已经随各省卫所军启运,大约十五日后就能到达大帅的大营,还有皇上特地给大帅调来兵工厂新铸造地大炮二十门,也随行起运,本来这二十门大炮是要运往辽东地,现在全部拨给大帅,除了新式火枪之外,各式地雷炮、手雷炮等火器优先调拨给大帅,希望大帅能够旗开得胜!”
熊廷弼一听,顿时紧蹙的眉毛一下子就抚平了,脸上顿时有了喜色,有了火炮,再坚固地城池他都能攻下了,洞庭湖水师的那点舢板船,更加不堪一击,他焉能不喜出望外。
还是作国丈好呀,换了别人,皇上或许也会全力的供应,但恐怕不会如此偏爱,简直快把家底都给他了,这样的仗再打不赢,他熊廷弼真的是羞愧的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除去这些东西在路上的时间,真正留给他让将士们熟悉手中的兵器和各种火器的使用就只有五天时间,好在他的手下将佐都是常年在边关作战的,先可以对下面进行理论讲解,以各种替代物进行训练,卢象升给的兵员素质也都不差,有的还是以前戍边的将士,虽仓促成军,但比乌合之众还是高了那么一点点,经过先前一个月的顺利,也拿着杂七杂八的兵器与誓死不投降朝廷的流贼打过几仗,算是锻炼过,基本上不会上了战场就腿脚发抖的那种,一旦发现,直接找卢象升换人,这样搞下来,除了穿的五花八门,破破烂烂之外,当流民四处抢掠的痞气和匪气逐渐被消磨,正规官军的模样初见雏形。
虽然一个个看上去瘦不啦叽,身子骨可是硬邦邦的,他们都是从灾荒年景里活下来的,能活下来的都是生命力和韧性最强的,只要给了他们饭吃,给他们衣服穿的暖,并且立下军功可以升职,光宗耀祖不说,再给他们种种荣誉以及许许多多看得见的实实在在的利益,死后家人还能得到高额的抚恤,并且名字还能永久的受后人的香火,从他们炯炯有神的目光中,熊廷弼看到的不是一支乌合之众,而是一支雄师劲旅。
出征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因为要提前出征,所以训练任务逐渐加大,熊廷弼将五万人马编成十个营,分别以第一营到第十营命名,分诸将统领,甘州总兵杨肇基为自己副手,孙传庭参赞军务并领额外加编一营三千人马负责后勤保障,这样简单方便,更加容易指挥,尤其是将兵之间的磨合期太短的情况下,搞的太复杂不利于指挥。
魏忠贤已经猜到雄霸的真实身份,故而对朱影龙遇刺重伤一事产生怀疑,因为朱影龙几个月前假意调走袁崇焕,迷惑麻痹了建酋,发动突然袭击,收复锦州,逼其签订和平条约的,熊廷弼先到的陕西,大量征召流民建军,所图昭然若揭,必定是的为了南下来打自己,所以他下令内紧外松,对朱影龙遇刺重伤只是不痛不痒的回应了一下,南京朝堂之上争吵了一番,并无实质性的东西,着实让朱影龙纳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