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一个风箱,几个大瓷缸,再加上随处可见的原矿,整个厂房里流溢着一种硫酸味儿。
可是谁都是兴高采烈的,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了那整缸子的稀硫酸被置取,象经世易就是眉开眼笑:“果然厉害,咱们的硫酸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细柳营一直受制于硫酸的生产能力,而现代这个最大瓶颈却解决了,大伙儿不由把眼神都注视着特丽莎修女。
修女还是那么强势,现在在花间教她也是首屈一指的重要人物,她一投降,就直接从教门里拉来了好几十头大肥羊。
更重要是的,她依照承诺,在细柳营轻松实现了硫酸的批量生产,过去数年一直困拢着细柳营的重大问题,现在可以说是迎刃而解了,柳宇为了庆祝,特意给她起了一个中文名:紫凝。
她笑脸盈盈,指挥着一群军工干部干这干那,倒是经世易想问一句:“紫凝夫人,你怎么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采用的方法相当原始,在宋天星的《天工开物》就有记载,只是稍稍加了一些变化,利用黄铁矿加上木炭用火箱一拉,然后再用大瓷缸充当硫酸塔。
别看简单,可是产量大,而且品质相当不错,大致能达到95%的浓度,再加一次提纯就可以作为浓硫酸使用,更重要的是产量。
和细柳营掌握的实验室制取方法不同,这种方法能轻松地生产几十吨、几百吨,当然缺点也是有的,那是污染很大。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也顾不得什么污染,反正下流就是河内,污染物敞开往下倒便是,胶东八路军就是采取同样的方法。
只是特丽莎现在却是笑而不答。她看了一眼经世易。然后指了指柳宇:“问你们统领吧。”
柳宇同样是笑逐颜开。他朝着杰肯上校和柳随云说道:“迫击炮地问题就交给你们了。要知道在动员预案里。我可是把迫击炮都纳入编制了。”
现在细柳营地总动员计划中。八二迫击炮是直属炮兵连地火器。而营炮就是六零迫击炮。这两种火炮就交给杰肯了。
杰肯顿时觉得压力很大。那边柳宇再次给他打气:“搞好了。我让你当个名符其实地陆军上校。”
杰肯地最高军职是上等兵。还没到军士这个阶级。因此一听到这话就兴奋了:“搞兵工厂能成将军不?”
“没问题!”
旁边柳随云却有别地想法,他朝柳宇问道:“既然紫凝夫人可以大批量制取硫酸,那么是不是也帮帮我们的忙?”
特丽莎修女一向强势,可是遇到这样的问题,却也迟疑了一下。象她这样特意被培植出来的棋子,虽然说在教会的授意下接触到了不少自然科学的东西,但至少不会是科学狂人。
她之所以知道如何大规模制取硫酸。那完全是个意外中地意外--她无意中听人说起,北圻细柳营可以小规模地制取硫酸,但是不具备工业化制取的能力。而这实际是个相对比较简单的问题。
之所以提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东京地区的教会发现,许多越南教徒因为利益上的诱惑,都在替细柳营不同规模地走私硫酸。
这是天主教徒们无意中发现的生财之道,想要捞钱就替细柳营走私军工材料,风险小,回报高,那些越南人和法国人都不会去查一个忠贞的天主教徒。
可是这件事捅到河内总教区那变成了资敌的问题,谁都清楚细柳营的硫酸是拿来干什么地。河总教区为此还秘密查处了一批人,其中还包括一位西班牙传教士。
不过特丽莎修女当初随便问了一句,当即有个兼通化学的西班牙传教士告诉她好几种怎么样制取硫酸的办法,实际这位传教士教学是虚,他知道特丽莎地身份不低,又是越南人,搞走私是最方便的。
当然既然是合伙搞走私硫酸,那么最好就是自己开工厂生产,那样赚取的利益是最高的。而且也不容易发现。只是特丽莎修女强势归强势,倒是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个越南修女,在教会中的地位还不够高,即使出面也要通过其它人才是。
不过特丽莎修女倒是说了一句:“你们如果遇到难题的话,我可以请人来,当然价格是个问题。”
“谁?”柳随云当即关心这个问题:“我可以付很高的报酬,但是他恐怕就长期呆在我们这里。”
迫击炮可以说是细柳营的最高机密,当然不可能泄露给外援。只不过柳宇倒是精心:“让他研究炮弹。我们可以付保密费。”
特丽莎修女当即说了:“一个西班牙传教士。”
在越南并不是法国教会一家独吞,西班牙教会因为开拓得早。势力也很强,更重要地是,这个西班牙传教士是属于那些最腐朽的教士阶级。
他之所以呆在越南,是因为在国内他与唱诗班小男孩们的丑闻被人指出来了,因此他在西班牙国内呆不住,所以只能来越南玩弄唱诗班的小男孩。
在越南,他仗着自己的西班牙人身份做了不少坏事,但是这位西班牙神父往往是用金钱来收买唱诗班的天使少年,而他的金钱永远都缺。
因此他听说细柳营需要大量的硫酸,他就知道机会来了,他现在已经是细柳营的秘密供货商之一,而且每次走私地量还相当不小,他甚至主动提出--要不要硝化甘油,我可以轻松制取,那玩意威力才大。
这么一个腐朽的传教士,却也是西方传教士的主流,作为最保守的天主教,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黑幕,而且他对于向细柳营走私没有任何顾忌--天塌下来有法国人顶着,我只不过是个西班牙人而已。
不过特丽莎修女注意的是这位神父在化学的造诣,他成为神职人员之前。是一位专业的兵工厂技术人员,因为特殊的原因才成为一名合格的神职人员。
“他需要金钱,但是又不够可靠,这事夫君您衡量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