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嗯”一声,道:“我自然会保护你的。他听这女孩说话细声细气,乖巧天真地很,实在不知道,为何说不得大师凭空擒了她来,况且此时生死阙头,高强也懒得去打听别人事情。
这女孩说话文文静静,嗓子听起来很甜,倒是让高强听着更冷静了许多。
两个人坐了会儿,高强脑子乱哄哄想事,那女孩也不多嘴,本来她就清醒着,高强三言两语便告诉了她此刻困境,前有大石挡道,后是迷宫封路,左右都是巨石,二人就困在这山壁牢笼中了。
女孩听了高强说话,又呜咽抽泣起来,她先前一眼抹黑什么也看不到,凭着耳朵听,也大概知道了十之八九状况,高强现在点透,顿觉得毫无生望。
高强也心烦,在一边默然不语,这女孩也不过哭了一小会儿,突然止住了泪水,柔声道:“大哥,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你哪里会跟着那说不得和尚跑?你不跟着他跑,便不会闯入这迷宫似的地方了,是我害了你性命。”
高强“噫”一声,甚为惊奇,要知道他明白此刻落入这险境,又晓得事情前后因由,知道自己逃出去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禁不住气馁灰心,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也是好一阵子才勉强平复下来。
这女孩儿听了高强话语,也不过哭泣片刻便收了泪水,还主动安慰高强。高强觉得女孩儿这份儿心思肚量,委实是不小,更兼她年纪轻轻,听声音不过十三四岁,启是凡人能做到的?
高强禁不住叹一口气,管你如何神通广大,管你如何聪慧灵敏,在这冷冰冰石头面前,你便没了主意。
那女孩隔着布袋问道:“大哥,你为何叹气?”
高强懒洋洋道:“我又不是那山野愚夫。这次,倒真是我把你拉入了这险地。干你什么事?嗯,想起来。我还真是愚夫啊!你这孩子,年纪不大便如此懂事,很好啊。”
那女孩听了高强老气横秋一句话,噗哧笑道:“大哥,人家都十四岁了。”
高强叹道:“花朵一般娇嫩,是我害了你啊。”
女孩似有羞意,道:“大哥。我知道你对我极好的,你负着我去推那石头时都安慰我,怕吓着了我……”
高强无声而笑,心道:那是对周芷若好,可不是对你好,不过现在这时候。也省得舆你细说了,临死了,便盛一份儿好人情吧。
女孩道:“大哥。你为何来寻我啊?”
高强想了想,还是老实道:“我寻地是我义妹,谁知道你们打扮相同,那说不得和尚也没有细说,我便误以为你是我妹子……”
女孩拍手笑道:“大哥,这便是缘份亡。”
高强无语,心道:“这缘分却害了你我性命c。”
女孩听高强不说话,道:“大哥,你闷么?我唱歌曲给你听好不好?”
高强心中一动,道:“好是好,只是你气闷么?”
女孩隔着布袋咯咯笑道:“大哥,幸亏这袋子并不密闭,不然等你醒悟过来,我早就被憋死啦!”
高强一愣,跟着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姑娘,也忒滑头。”
女孩在袋子中只手拍着节子道:“大哥,我要唱了。”
她咳嗽几声,清清嗓子,随节而唱道:“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女孩唱了几遍,“哎哟”一声停住了,随即怨道:“我这笨丫头,也不会选歌儿,在这儿随意胡唱的,只是这么一首哥,大哥你别怪我,我不是有意的。”
高强微微发笑,道:“不碍事,很好听呢,你再唱一点。”
他听得明白,这是一番慨叹生死离别的歌曲,确实放到此地不合时宜,只是这女孩唱出来自有一股浓浓的喜意,并不见悲伤,想必她此刻也是试图让自己开心,并不存什么深意,高强忽然眉头一致,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避这首曲子,却时间隔着极远,听不清楚似的。“或许,她小小年纪,根本不懂什么生离死别的悲苦,”高强心中默想:“可怜了雪怡和我那孩子,却不能再看一眼。”
布袋中的女孩听了高强赞赏,喜道:“大哥,你真喜欢这曲子么?我便再唱一首曲子给你听。”
她唱道:“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高强听着无声而笑,这女孩越唱曲子越发悲苦,只是她心中竟然带了欢喜和勃勃生意,这曲凄凄惨惨、感慨颇深的曲子让她唱得听起来,很古怪。
高强看看四周,站了起来,心道:“不能坐以待毙。”
他在地上来回走几步,琢磨几个法子:走山洞,不可能,脚印全无,一步错步步错,恐怕就饿死其中了。
走前路,巨石封路,若无奇遇妙缘,功力激增,便不可能推开石头。看那阳顶天画的秘道图,这里只有一条甬道加现在所处一间密室,从光明顶历代教主角度看,这里便是整个禁地最深最保密地地方,毕竟禁地后面天然迷宫,安全无比。
正因为最深最保密,所以只有这一条甬道通了进来,而这条甬道前,倒是有密密麻麻如蜘蛛网的甬道互通直上光明顶。
高强左右思量,只得出两条法子,如阳顶天信上所说,推开密室无妄位石门,或者直接上甬道。推开圆真封路地几块大石。“难道,非得练那乾坤大挪移不可?我可不是当年的张无忌,内功虽然足以傲视一方,却也没有到了登峰造极地程度,哎。”
高强低头,看自己腰内,空荡荡,本来断为两截的紫薇软剑,一半截送舆了张无忌防身,那小子带了殷离也不知道去哪里潇洒去了。另一半截给了孤苦无依的周芷若,这姑娘脾气犯了上来。一人向西而去,也无影无踪。最倒霉的是自己为了她还绕到了这禁地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