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祝酒结束后,那一帮少女又换了服饰上来歌舞,这些草原女子虽然不如中原之地的美女,但少了脂粉气息,多了几分水土滋养的灵秀,个个都洋溢着一种亮丽的风采。萧云朝已是看得放下了手中的酒碗,他也是喝了不少,眼中满是被烈酒美女激出来的欲火。就连虞荣期这等老头也是难以克制,毕竟这等激情奔放的舞蹈在京城是决计欣赏不到的,不过他仍然是竭力克制着自己,不停地用手捋着胡须。
赖善笑吟吟地看着这些朝中权贵难以自制的模样,心中极为自豪。什么道貌岸然,正襟危坐,碰到了美人不是一样都现了原形?部族中人口众多,这等容貌诱人的少女要多少有多少,还怕这些人不上钩?他见对面的风无痕仍旧是面带微笑地侧头欣赏着歌舞,不由皱起了眉头,今次的准备本就是为了这位太子殿下,若是不能吸引到他,那什么都是白费功夫。想到这里,他悄悄地对那领舞的少女作了一个手势。
少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果然,曲调突然更为急促奔放,那一群伴舞少女的姿态顿时显得更加撩人了。饶是风无痕起先强自抑制心神,此时的呼吸中也带着几分粗气。吕原昌和张云锋已是完全看呆了眼,尽管前次已是享尽了温柔,但此次再观这等艳舞,他们还是同样无法自持。反倒是那些平素就见惯了这等热舞的各族汉子只是大声叫好,仍旧一碗碗地往肚中灌着美酒。谁都知道库尔腾亲王赖善的大方,待会一定有美女侍寝,他们又何必去和那帮朝中权贵争女人?
曲终人散之际,席上也已经是杯盘狼藉,一只只烤全羊都已经只剩下了骨架,而一众贵宾也是颇有些东倒西歪的架势。赖善趁势起身,沉声吩咐道:“各位都是我库尔腾部的贵客,今日路途劳顿,本王已经为你们准备了营帐休息。来人,为各位贵客引路。”
风无痕和萧云朝等人却犹自岿然不动,赖善早早就遣人吩咐过了,让他们务必再留片刻,因此即便喝得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他们也只得再撑上一会。赖善待其他诸部的宾客都离开之后,这才笑吟吟地走到风无痕跟前,指着那些还未退去的少女道:“太子殿下,萧大人,虞大人,怎样,我库尔腾部的待客之道还算周全吧?”
这句话说得大为暧昧,风无痕顿时一怔,还是萧云朝抢先开口道:“王爷盛情,我等自然拜领。草原风情和中原大不相同,今次才算真正领略了。”虞荣期不满地斜睨了这位国舅一眼,显然是不满他在风无痕之前插话。不过,这次就连他自己也是看得目弛神摇,全然没了往日道学的架势,因此也不好说什么。
风无痕恍过神来,见赖善一脸得意的模样,也不由出口赞道:“中原之地的歌舞多脂粉之气,却不似这草原少女,即便是歌舞中也能带上杀伐,不愧是精擅骑射的库尔腾部。今日想必累得王爷费了不少心思,孤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赖善是个粗人,虽然也为了景仰中原文化而学了文字,但对于这等暗藏机锋的词句便不甚了了,因此只是大笑一阵便遮掩了过去,心中却着实疑惑。他随手对那领舞的少女招了招手,“雅娜,过来见过殿下!”只见那少女疾步行来屈膝行了一礼,“雅娜拜见太子殿下!”
赖善见风无痕一脸不解,这才笑着解释道:“太子殿下,雅娜乃是小王失散多年的爱女,前一阵子她母亲过世之后,她才持着信物找到了此地,因此还未给她郡主的身份。”他爱怜地看了女儿一眼,又继续道,“今次本是不应由她出来献舞,但她说是仰慕天朝,死活要来凑一个热闹,因此小王拗不过,也只得随她去了。”
风无痕见那少女黑漆漆的眸子总是朝他这边瞥来,不由有些诧异。他倒是没想到乃此女原来是赖善在外边风流之后的结果,这位库尔腾亲王竟然还如此不避讳,换作是朝廷的其他官员,怕是她连相认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父女重逢,真是万幸之至。不过,难道王爷就从来未去寻找过她们母女么?”虽然知道这话有些不当,但风无痕还是问了出来,毕竟这位雅娜郡主在此时找上门来,难免引人怀疑。
“这就说来话长了!”赖善长叹一声,目光中颇有些奇异之色,“不过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小王已经为太子殿下备好了营帐,不妨移驾那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