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触碰到自己的脸时，杜子菡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原来不是一场噩梦，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杜子菡只觉得一阵眩晕，她最引以为傲的容颜就这样被毁了，她不甘心！

“好孩子，别哭了，无论如何，你还有本宫，本宫不会不管你的。”

“姑母，子菡这个样子，怕是再也无法成为靖王妃了！”

皇后有些无奈，到了这个时候，杜子菡还是心心念念想着靖王爷么？她实在不明白，靖王爷并非王位的最佳人选，杜子菡为何要苦苦纠缠他不放？

“告诉本宫，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本宫一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杜子菡却突然捂住了头，那个黑衣人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而魅惑，却偏偏做的是害人的勾当！杜子菡何尝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她当时动弹不得，竟连揭开黑衣人面罩的力气都没有！

“是百里清如，一定是那个贱人！昨日还在御花园里面羞辱我，晚上的时候就派人来毁了我的容！是她，一定是她！”

杜子菡歇斯底里，尚未愈合的伤口重新流出汩汩鲜血，显得格外可怖。

“重新上药，不许她出宫！”

皇后无意在这里与杜子菡纠缠，昨夜之事，无论如何杜子菡都是受害者，可偏偏她没有证据，无法得知黑衣人的真正身份。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皇后揉了揉太阳穴，昨夜被杜子菡吵醒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眠，黑衣人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出入流光阁，看来她以后没有安生觉可睡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杜子菡嘶哑着嗓子，她被几个宫娥按倒，竟然无法脱身，杜子菡想要逃离这里，她要去找百里清如，她要去找祁承璟，要去找那个将自己害成如此模样的凶手！

“这是皇后的命令，恕难从命！”

杜子菡索性张开嘴，疯狂地撕咬她们，直到几人躲闪不及，杜子菡则趁乱跑了出去。

她不能让百里清如这么痛快，她痛苦，那么她要百里清如更痛苦！

杜子菡并无真凭实据，却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就是百里清如所为，在她看来，只有百里清如才有动机这么做。

她是嫉妒，嫉妒自己的美貌！

一直跑到了御花园，想到昨日与百里清如的对话，杜子菡头痛欲裂，一定是百里清如派人毁了她的容，一定是她！

啊！

杜子菡仰头长啸，很快引来众人对她指指点点。

此时自然不会有人认出她就是杜子菡，一来大家都认为杜子菡已经远嫁异国，二来如今杜子菡已然面目全非，自然不可能被认出。

“靖王爷呢？我有话要对靖王爷说！”

杜子菡的目光扫过众人，却发现其中并没有她一直寻寻觅觅的身影。

“这是哪儿来的疯子？该不会是从冷宫里面跑出来的吧。”

“看样子是呢，天可怜见的，年纪轻轻却被毁了容，以后怕是也无法见人了吧。”

“怕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才遭此报应，不然谁会下得了如此狠手呢？”

宫娥们三五成群，对着杜子菡评头论足，却丝毫没有想要帮助她的意思，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宫中，自保才是最重要的，于她们而言，杜子菡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已。

“皇上驾到！”

众人跪了一地，唯有杜子菡如没有听见一般，直挺挺地看着前方，直到皇上走到她的身边。

“你为何不跪？”

皇上自然也没有认出杜子菡，他不怒自威，让闻讯而来的皇后也不禁心中颤抖。

这次她怕是真的要保不住杜子菡了！

“皇上恕罪，臣妾管教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也顾不得凤仪，此时离开御花园才是上策，毕竟这里人多眼杂，不该看的不该听的，都会从他们的嘴里面传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身为一国之母，在此事上也处理不当，难免会落人话柄。

“摆驾流光阁！”

流光阁内。

皇后与杜子菡跪在一处，而杜子菡却仿佛并不知道惧怕一般，痴痴傻傻地看着众人。

“皇后，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和朕解释清楚！”

皇上并不糊涂，他自然知道皇后向来不轻易插手他人之事，此时为眼前女子挺身而出，她们之间必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皇后咬了咬嘴唇，杜子菡是她极为亲近之人，若是可保，她定当全力以赴！如今她已经沦为这幅模样，相信皇上也不会为难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