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历经几千年,血脉源源不断的除了我们徐家,还会有谁!大家说是不是!”随着严伯一声吆喝,一声又一声是的叫好声络绎不绝地传过来,我真是又气又好笑。
“我是说,当初梦师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是你跟我讲过《占梦经》出现那会儿,不是有一大批嬴姓人吗?除了徐氏,还有没有其他氏族的人在朝为梦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在他喝醉的时候问这些复杂的问题他一时半会能不能分清。
“嗐!哪有!只有我们徐家!只有徐家!”老头又开始耍酒疯了,我今天还是挂了吧。
“哎,主事!”电话那头出现了另一个老人的声音,应该是另一个家族高层。“我知道这个事情!”
“老东西,就你会拍马屁!”严伯把电话抢了过来,说道,“我也知道!根据家族记载,那个时候的梦官可多哩!除了徐氏之外,还有谷氏、钟氏……哦,还有廉氏!廉家也是大户!”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梦师不止徐家一族是吧?”
“对!嗯……不对!就我们一家!”
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挂了电话,自己真是挑了个不好的时机。不过收获还是有的,既然那个叫起的人拥有和我一样的奇术。甚至他的控梦能力据我之上,很有可能就是从谷氏、钟氏或者廉氏中传承下来的。至于这几个家族后来为什么断流,那条在历史上失去踪迹的另一条隐秘的血脉是如何保留下来的,我还是一头雾水。
“咔!”
一声桌椅被碰撞的声音从我背后突然冒了出来。在空无一人,只剩下我面前唯一光源的办公室里显得极其刺耳。
“谁!”我壮着胆子大吼一声。
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了我的回声。除此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办公室本是不害怕的,越是寂静就越是觉得安全。但刚刚那一声碰撞彻底打破了我内心之中的宁静,我感到脊背上一阵鸡皮疙瘩蔓延至全身。冷汗“噌”地一下便冒了出来。
我重重地咽了口水,转动因害怕而僵硬的脑袋,观察着黑夜里的动向。
那个如果是人。肯定还会发出声音,但如果是鬼……
刚想到这里。碰撞声又接连不断地出现了。这下我能确定了,这家伙一定是人,而且肯定不是办公室的职员,他不熟悉这里的格局,进的来不一定出的去。是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一步冲到了墙边猛地按下了开关。
一个瘦小的身影立马从办公室跑了出去,看背影像是一个上小学的孩子。我立马跟着跑了出去,夹着他的脚步就挡在了他面前。
孩子毕竟是孩子,跑得还没我快,我一把抓住他身上宽大的衣服,力量的反作用下他向后猛地一跌,整个人重重地坐在了地面上。我赶紧上前挡住他的去路,连拖带拽地把他弄进了敞亮的办公室里面。
我第一反应这孩子就是一个流浪汉。他身上的衣服极不合身,宽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又肥又大,拖拽在一边的袖口和裤腿已经在地面上磨得斑驳起来。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偷东西吗?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孩子外套的颜色和他头上大得能盖住双眼的帽子,正是我见赵铖最后一面时的那件军绿色和黑色圆边帽。或者说,那个年轻的黑衣人也是这样的打扮。
小孩看我愣住了,立马挣扎开我的手就往外跑,好在我及时把他扯了回来。
“你是谁?谁让你过来的?”我厉声问道。
他闷在大衣里的小脸已经满头是汗,但表情却十分严肃,紧紧地抿着嘴巴,就是不开口。我没办法,总不能严刑逼供吧。
“你可以不说,但是我问你话,你觉得是就点头好吗?不然我把你交给警察!”
他瞪着我,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是不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几岁,穿着跟你一样衣服的老爷爷让你过来的?”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等待着他点头或者是摇头的那一刻。可他却突然一低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抓住他的左手臂上就出现了一排血红色的牙印。
这小鬼狠狠咬了我一口。
“嗷!”我疼得立马松手,他趁此机会从我眼皮底下溜了出去,等我感到楼道口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看着被他咬伤的手臂,心想不管是人是狗,要出血了可都得打狂犬疫苗啊,又是心疼钱又是心疼肉,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黑暗中,有一个红色的东西静静地躺在楼梯折角出,正透过窗外月光的反射,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停下脚步,转头往这东西的折角出走去。寂静空旷的楼道里只剩下我缓慢而尖锐的脚步声。
我蹲下身子,将它从地面上捡了起来。
透着青灰色的月光,那片姑获鸟的羽毛依旧散发出艳丽魅惑、几近透明的血红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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