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凤仪殿,直至宫人请她用晚膳方才回过神来,望着外面漆黑的天色猛然想起还未派人告之杜如晦,连忙唤来一名平日里还算信得过的宫女,让她去宫门外告之杜如晦不必再等下去。
宫女不敢多问,依言去了萧氏所言的宫门,果然见杜如晦尚等在那里,神色甚是着急,在得知她的来意后,焦急之色更甚,拱手道:“恕多嘴问一句,晋阳公主可还好?”既然萧皇后派她出来告之,想必是其心腹。
“这个……”宫女犹豫片刻,拉着杜如晦走远一些,低声道:“与杜公子您实说了吧,今日宫中出了许多事情,晋阳公主被禁足不说,连吴公公与红鲤姐也被陛下下令处死,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杜如晦神色一沉,看来果然是离宫一事被杨广发现了,早在韫仪迟迟没有出现之时,他就已经料到事情有变,但没想到如此严重,如今韫仪被禁足,想要再出宫就真是千难万难了,可继续待下去,一旦裴虔通起兵,韫仪很可能性命不保,该怎么办?
“奴婢已经将话带到,告辞了。”在目送宫女踏入宫门后,杜如晦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去,一边路边思索着解决之法,不知走了多久,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他一跳,待得回清是裴虔诚后,方才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
裴虔诚一脸严肃地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不是昨日就让你出宫了吗,为何还在这里?”
杜如晦目光微闪道:“我……想起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所以又逗留了一日。”
“事情?”裴虔诚往他行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若我没有记错,这条路是通往皇宫的对吗?”
杜如晦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果然是这样。”裴虔诚气恼地道:“我与你一再言明,这件事不能告诉公主,你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公主至今未嫁,我也有责任,而且我与显月的婚事也是她促成的,所以……”不等他说完,裴虔诚已是道:“所以你就可以不顾兄弟死活,将那件事告诉公主了是不是?”
杜如晦低头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真的不可以见死不救,还请裴兄见谅!”
“你!”裴虔诚气得说不出话来,拂袖道:“真是气死我了!”僵持半晌,他没好气地道:“公主呢?”
“公主要带皇后娘娘一道离宫,但被陛下发现,这会儿困于宫中无法出来。”一听这话,裴虔诚大惊,连忙道:“那……”
杜如晦知道他想说什么,道:“放心吧,听刚才来传话的宫人,陛下并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宫。”
听得这话,裴虔诚松了一口气,转而道:“既然他们无法离宫,你也别在这里耽搁了,明日一早,立刻出城。”
杜如晦沉默片刻,道:“裴兄,你能不能帮着想想法子?”
他的话令裴虔诚睁大了眼睛,盯着他道:“该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带公主他们出城吧?”见杜如晦不语,他知自己猜对了,气得连连摇头,“你简直就是疯了,那里是皇宫禁地,我能有什么法子?就算真有,你可知要冒多大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