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杜母忙不迭地道:“追上我们?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还有一件事未办,所以暂时还不能离开。”话音未落,杜母已是急急道:“人都齐了,东西也都带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办?”
“母亲您别管,总之照我的话,一路往北去太原,那里是王家的肇兴之郡,而且岳丈与唐国公颇有交情,应该不会难为咱们,我回城办完事之后就会与你们会合。”见杜如晦要离开,杜母连忙拉住他道:“不行,你说过,江都现在随时会有大危险,万万不能回城;要是……要是你不走,为娘也不走!”说着,她不停地朝杜父与王显月使眼色,让其帮着一起劝杜如晦。
杜父道:“你娘说得不错,如今城中危险,你还是不要进城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儿子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爹娘只管放心就是。”杜母哪里会信他的话,死死拉着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
这个时候,王显月忽地开口道:“相公一定要去吗?”
杜如晦点头道:“不错,若不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妾身明白了。”这般说着,王显月对杜母道:“婆婆,既然相公心意已决,您就让他去吧,相公宅心仁厚,相信上天会庇佑相公,他不会有事的。”
“不行!”杜母气恼的拒绝,她一心指望着王显月帮她劝住杜如晦,哪知后者竟然与她唱起反调来,真是不知所谓。若非顾着王显月是王家千金,她早已将之骂得狗血淋头,勉强止住怒意后,她语气重硬地道:“什么上天庇佑,万一老天爷磕睡没睁眼,那如晦岂不是危险了,总之这件事万万不行。”话音未落,杜如晦已是趁她不备,用力抽回了袖子,后退数步避开杜母再次抓来的手,神色坚定地道:“江都儿子非回不可,但儿子答应母亲,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归来见您,绝不会让您失望。”说着,他对王显月道:“有劳娘子了。”
见他真的转身要走,杜母连忙道:“你若还当我是你娘,就不许去!”
杜如晦脚步一顿,但很快便再次往前行去,任杜母怎么呼喊也不肯停步,杜母心急如焚,欲下马车追去,却被王显月拉住,后者道:“婆婆,相公他不会有事的,您……”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事?”杜母厉声打断道:“万一如晦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赔一个儿子给我吗?”
自王显月入门以来,杜母一直对她客客气气,这般疾言厉色还真是头一回,未等她反应过来,杜母再次斥道:“如晦可是你夫君,你居然让他以身犯险,也不知存的什么恶毒心思!”
王显月气恼地道:“你也说他是我夫君,难道我还会害他不成,我只是相信他,支持他所做的决定罢了,难道这也错了吗?”
“何止错,简直是大错特错。”说话间,杜如晦已经快走到城门口了,杜母连忙用力挣开王显月,跳下马车去追,然刚走了几步,便不小心扭了脚,跌倒在地无法起身。
“婆婆你怎么样了?”王显月手刚碰到杜母,便被她用力挥开,“走开,我不用你这个连夫君性命也不顾的女人理会!”说着,她对一旁的杜父道:“还不赶紧扶我起来去追儿子,难道你也想他出事吗?”
“哦哦!”杜父答应一声,急忙扶了杜母起来,后者忍着脚踝处阵阵刺痛,咬牙往杜如晦追去,可惜未等他们走到城门处,后者已经进了城门,更令杜母惊慌的是,城门竟然缓缓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