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司衣为难地道:“回娘娘的话,事隔这么久,奴婢实在有些记不起来了,不过……应该就是那几天。”说着,她问道:“娘娘突然问这个,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本宫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在洪司衣依言退出昭阳殿后,红鲤轻声道:“奇怪,郑公公突然去尚服局取襁褓做什么,早在娘娘临盆前一个月,这襁褓就已经送到了昭阳殿,就是娘娘手中这一块。”
“只怕已非这一块。”萧氏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后,道:“赵太医已经致仕去了江南颐养天年,知晓当年之事的,除了郑英之外,就只有稳婆一人,宫中应该记载有她的名字与住处,你去将她找出来,然后带回宫中,本宫要好生问她当年之事。”
红鲤应声退了出去,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她神情严肃地走了进来,欠一欠身道:“启禀娘娘,奴婢看了娘娘诞下晋阳公主时的记录,上面关于稳婆之事,只记载其姓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萧氏愕然道:“这怎么可能,宫中延请稳婆素来严格,莫说其名字住处,就连有何亲戚,甚至祖上三代都会有记录。”
“奴婢也觉得奇怪,但册上确实一无所记,看样子,应该是……”
“是被人刻意抹去了。”萧氏冷冷接过她的话,面色极其不好看。
红鲤满面惊色地道:“这么说来,娘娘当初生下难道真是双生胎?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这一切,另一位公主又怎会身在弘化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殿中静寂无声,只有冰块融化,滴水于铜盆中的声音,冰块上工匠精心雕刻的山水图案正在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萧氏怕热,所以刚一入夏,杨广便命尚功局每日送来冰块,供其解暑解热之用,每一年,昭阳殿都是最早用冰,又最晚撤冰的。
坐了一会儿,萧氏忽地起身往外行去,红鲤连忙跟上道:“娘娘要去哪里?”
萧氏没有理会她的话,只冷着脸往外走去,红鲤瞧着不对,赶紧拦住她道:“娘娘不要冲动,或许事情并非如您想得那样。”
萧氏寒声道:“郑英是谁的人,你与本宫一样清楚,再者,除了他,又有谁能够擅自抹去宫中的记录?”
红鲤劝道:“虽说确有可疑,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还是查清楚之后再说吧。”
“如何去查?稳婆没有记录,赵太医又早已致仕,剩下一个郑英是他的心腹,怎可能将实情告诉本宫。”
“可是……”不等红鲤再说,萧氏已是再次往外行去,前后见劝不住她,只能随行同去。
守在乾元殿的几名宫人瞧见萧氏行来,眸中皆露出惊异之色,他们在此当差少则数月,多则数年,皆是头一次看到萧氏主动来乾元殿,实在是稀奇。
待得缓过神来后,他们赶紧躬身行礼,萧氏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径直往殿内行去,宫人见状,连忙拦住她道:“娘娘不可,请您在此稍候,待奴才进去通禀一声,而且宣华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