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能……”顿时营州军气势一震,又将靺鞨军骑兵压了回去。
随着时机的推移,无论是营州军还是靺鞨军都杀的非常的骁勇,虽然不断的有人倒下,层层叠叠的尸体将前进的道路都堵塞了,有些激战的地方连个落点的地方都没有,可是,他们依然在悍不畏死的向上涌,一波接一波,就像那海潮一样,根本杀不完。有战马的死尸,也有人的尸体,杂乱无序的叠在一起,不分彼此。
“好了,是时候了,冲锋!”斜坡后面的赵芒厉喝一声。
“呜呜呜……”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从西门传来,让杀戮双方的士卒都为之一顿。随后营州军士卒兴奋的大喝起来:“援兵,我们的援兵来了!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杀,一定要将这些靺鞨杂种留在这里。”
雷都听到号角声响起之时就感觉不妙,随着西侧斜坡后面涌现的一队队骑兵,让他彻底惊骇万分,尤其是那支燕军大旗。
嘹亮角号声从斜坡上沉沉响起,雷都的瞳孔倏然缩紧,遥望西方,那黑压压一片骑兵已经排列成齐整的阵形,上千匹战马踩着整齐的步点缓缓前进,就像一堵山一样向着自己的后方碾压过来。
“完了!”雷都无声的哀叹一声,顿时有如失去了脊梁。眼前的靺鞨军已经和营州军交织在一起,根本无力撤回,自己的后方即将面临千余骑兵的冲击。
“杀!”
“杀……杀……”
千余骑兵带着无边的威势插入靺鞨军的后方,从其后方深深的刺入。潮水般席卷而来的怒锋营骑兵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地撞上杂乱无序的靺鞨军骑兵,霎时绽放出璀璨的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冷辉迷乱了阴暗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大地,先前还杀意盎然的靺鞨军骑兵,此刻也如野草一般,被狠狠地践踏。
赵芒一枪击开一个靺鞨军将军的弯刀,两马交错间,赵芒冰冷的长枪从此人的的颈项轻飘飘的掠过,血光飞溅,人已倒地。
营州军在怒锋营杀出之时,也奋力的击杀着已经失去气势的靺鞨军。一名靺鞨军跌落马下,一名怒锋营疾驰而至,硕大的马蹄已经照着他的面门狠狠踩落,“噗……”硕大的马蹄将之胸口踩出一个碗大的血窟窿。
雷都击杀三个迎向自己的怒锋营骑兵,惊回首,身后的士卒正翻腾不息、杀声震天,凶狠的燕国骑兵就像一千只锋利的剪刀,将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剪除。靺鞨军骑兵已经和燕军步卒久战,体力不支,岂是气势正旺,体力正佳的怒锋营的对手?
这支骠悍的骑兵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大量的靺鞨军被锐利的长枪、长刀戳穿刺死,被锋快的马刀辟为两截,被奔蹄的铁蹄踏碎了头颅,他们流尽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萧瑟的寒风越吹越急,那暖暖的太阳早已经被乌云遮掩大地一片昏沉,似乎连太阳也不忍见到这场屠杀。
原本翻腾连天的战场终于逐渐平息了下来,两千靺鞨军终于被燕军逐渐吞噬,只留下西北侧一小团围困在一起的百余人。为此,怒锋营也付出了二百余人的性命。
雷都此刻心如刀绞,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中了燕军的圈套。昔日自己设伏击杀燕军,今日被燕军设伏,这难道是报应吗?雷都无神的问着自己。
看着围了上来的燕军骑兵,雷都强忍着自己的伤痛,大声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赵芒冷笑道:“燕军!”
“你不是营州府的府军,绝不是,营州府的府军绝没有你们这般厉害!”
赵芒看了一眼雷都,道:“燕州府,火麟军!”
“原来如此……”
“放箭!”怒锋营的老本行,弓箭对他们来说,才是最犀利的武器。片刻之后,这近二百的靺鞨军残余无一生还。
“搜寻战场,凡靺鞨军,皆杀!”
雷都临时之时,仿若看到了营州府被红色的麒麟大旗所占领,而靺鞨军却被一一杀死,无数死不瞑目的头颅被堆叠起来,形成一座座头颅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