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胆小的,立马哆嗦起来,其中一个吓尿了裤子,尿液顺着椅子腿儿流,满屋里立即腾起来尿的骚味。
朱友焕开话了,这时候,只有他,也只有他能开话。
“彭队……长,我想请个假,小老婆,小红,这两天生孩子,就这两天的,真赶的不巧,我——”朱友焕脸憋得通红,头上又开始冒汗。
这小子,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那些破事儿,彭琦辉不会忘掉,上八路军的山,有工夫细掰扯,那准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彭琦辉眉头一皱,“哎呀,我说朱保长呀,你咋这样的磨叽?女人生孩子,你能插上啥手?你家大业大的,人手足够,再说,上山学习是好事儿,回来,多攒几个红点,比什么都强,你说是不?就别推了你哪。”
彭琦辉说得漫不经心,也很轻松,就像真的去请人家吃大席,回对人家的假客气。
“不……不是……是……”朱友焕急得语无伦次了,他可是真的不想去吃这个鸿门宴似的大酒席,头上掉下的汗珠子,把肩上的衣服洇的精湿。
“什么布市粮食市的,少罗嗦!”
彭琦辉这请客的却瞪了眼。
“能……不能不去?”朱友焕眼巴巴地问,他敢是死催的,这时候了,还看不出来行市。
或者,他太看出来行市了,知道这才是生死攸关的最关键时刻,烈女怕缠汉,或许缠的有效果,把自己从鬼头大刀下滑过去。
谁知道彭琦辉是一个非要请客的主儿,暴脾气一上来,就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你个熊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绑了!”
彭琦辉一拍桌子,喝了一声。
身后的两个公安战士早上来,麻利地,动作娴熟地把朱友焕按在地上,紧接着胳膊一别,成烧鸡,麻绳儿几闪,转眼功夫,朱友焕呲牙咧嘴地嚎,他成了上了案的猪。
彭琦辉使得是敲虎震山,或许正盼着有这样的二百五出头露面,配合自己的心意呢。
果然,效果极其明显,其他的人,把脑袋缩进脖腔里,再没了言语。
他们终于明白了,公安队是铁定心的要请他们去吃大席,再上杆子犯倔,就不是绳捆索绑的好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