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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挥士兵破坏拒马之后,徐惠茜便带领部队,继续向森林深处前进。速度依然很快,但和之前的全速行军相比,却是差得太多了。
而后,在冲破了数道由拒马和铁蒺藜组成的封锁线后,徐惠茜及其麾下罪兵终于将要面对最强大、最可怕、也最惨无人道的活动工事…塞门刀车。
在一片片一人高的草丛中,一辆又一辆插满獠牙钢刀的塞门刀车被苏浩部下的精壮士兵们尽力推出,然后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嗜血巨兽,以碾压的姿态冲向了斯瓦迪亚罪军!
“扑哧!”
挟带着巨大的冲击力,一辆塞门刀车如巨兽大嘴的车头直撞入徐惠茜所部罪军,上面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獠牙钢刀随即连人带马,刺穿了三个斯瓦迪亚骑兵!
在火把的照耀下,众人看着刀车上悬挂着的死状可怖的尸体,那一把把利刃连人带马戳杀成刺猬,没有人说话。无尽的鲜血顺着刀车无声地流淌着,谜一样的恐慌气息随着浓郁的血腥味的挥发开始不断的蔓延,一时间,所有人能听到的,竟只有风声。
粗糙刺耳的车轮声伴随着刀车的后退开始响起,留下两道带血的车辙印,可以预见,待到它们后退到一定距离时,便会马上推车,展开新一轮的碾压和屠杀!徐惠茜知道,现在是击溃这恐怖刀车的最佳时机,如果不抓住机会,那么她手下这支罪军,就将会产生新的伤亡!
她随即高举长剑,直指刀车,奋力大喊道:“除了消灭敌人,我们别无选择!全军上下,听我命令,杀了这群诺德狗!”
没有人想死,尤其是这一伙罪军,他们更不想死!在死亡的威胁下,即便是兔子,也会激发自己的凶性,更何况是一群作恶多端的罪军!于是在杀戮的刺激下,在血腥味的感染下,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他们也终于龇出了口中的獠牙,竟然难得地以空前一致的声音大喊道:
“冲啊!”
塞门刀车恍若沉重庞大的巨兽缓缓后退,但同时,那些斯瓦迪亚罪军也仿佛一只只苏诺平原上的嗜血猎犬直冲而上!刀车巨兽虽然庞大恐怖,但同时也过于笨重,只有在足够数量的步兵掩护下,刀车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威力。但是现在…它显然不能。
灵活的猎犬面对笨重的巨兽,一对一只有被一口吞掉的份,但是群狼斗虎,群起而攻之,不间断地连续撕咬,持续积累小的伤口,终究会形成致命的创伤。
罪军们欺身而上,顺着刀车与刀车间的空隙直冲刀车身后,而刀车后的驱车士兵也只能弃了刀车,持刀握剑,举盾应战。
黑暗的夜空下,刀剑碰撞间,爆发出了耀目的火花,朦胧的森林中,人影不断冲撞、交错,而后倒下,同时也发出了声声凄厉的惨叫。这惨叫声,既有诺德人的,也有斯瓦迪亚人的。驱动刀车的士兵终究是人数不足,而斯瓦迪亚罪军则是人多势众,诺德海狼与苏诺猎犬的争斗,最后以诺德海浪的全数溃败而告终。
徐惠茜丢掉了钝刃的长剑,换上了一把粗长的骑枪,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过来,询问道:“徐将军,这些不明用途的战争机器,该如何处理?”
徐惠茜说道:“这些刀车过于笨重,将它们丢在这儿就可以了,我们继续前进。”
那士兵便大喊道:“将军有令,不用管这些刀车,全军,继续前进!”
罪军们深吸一口气,随即听令,继续前行。
正当众人以为能喘息片刻,继续前行的时候,伴随着悠远粗犷的海螺、铜铁和牛角号角声,汹涌的呐喊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是诺德人!
负责侦查的士兵狂奔到了徐惠茜面前,大声汇报道:“将军,有不明数量的诺德步兵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杀奔而来!”
斯瓦迪亚罪军随即有些慌乱起来,几乎所有人都面露恐惧之色,流言也同时随着窃窃私语开始了疯狂地蔓延,徐惠茜甚至听到了“敌众我寡”、“敌军势大”、“见机行事”这样的危险字眼,本就有些不稳的军心也因为这些病毒般的流言渐渐趋向于崩溃。
徐惠茜听了,随即环视众人,在她威严的眼神扫视之下,那些不安的留言一霎那竟然平息下来了。
徐惠茜勒住马匹,深吸一口气,枪指西方,道:“诸位,诺德人向来以残暴闻名,如果投降,等待你们的,也只是奴隶的命运,那个时候,你们的待遇,绝不会比在瑞泊莱特堡的地牢里要好。”
那些斯瓦迪亚罪军听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徐惠茜随即回首向东方的瑞泊莱特堡眺望,大声说道:“如果你们想逃的话,也应该明白,斯瓦迪亚的战神韩,治军极为严厉,而他生平最憎恶的,就是逃兵!逃兵的命运,只有死!所以,如果你们想活,这退后一途,也是不可能的了。”
所有人,都只能静静地看着徐惠茜,看着她给出一个正确的路途,一个能让他们所有人活下来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