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ri丧魂钉?”纯阳子双目如刀般的掠过朱晨逸的脸颊,沉声问道:“侵泡过尸油的僵尸的牙齿?”
见双方都道出七ri丧魂钉的来历,朱晨逸也不否认,当下很光棍的承认了下来。这两枚骨钉是三年前他在山西太原一个地摊上现的,为此他花费了数十块大洋才将其买了下来,作为杀手锏之一。
“七ri不死,必将厚报。”苗人冷冷的扫了朱晨逸一眼,将黑棒往肩膀上一扛,转身一纵,跃入草丛之中。
朱晨逸大惊,连忙追了上去,他深知斩草不除根,必将后患无穷的道理。不曾想纯阳子一把将他拉住,厉声训斥。
就在两人拉扯间,苗人几个起落间,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
“我们是正道人士,岂能学那歪魔邪道使用偷袭的方法……还有七ri丧魂钉如此歹毒的暗器,你是从何得来……”
听着耳边纯阳子喋喋不休的数落,朱晨逸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叹这个师兄太过迂腐。不过表面他却未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毕竟纯阳子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这是不争的事实。
也许是骂累了,也许是他感觉短时间内无法扭转朱晨逸的价值观。半响之后,纯阳子停下了叫骂声,慢慢的走到朱晨逸的身边,语气诚恳的道:“师弟收手吧,你再这样下去会被正道人士联手剿灭的,我不想你身异处。”说这话时,纯阳子声音有些哽咽,眼神中透出一丝担忧。
“除魔卫道么?”朱晨逸不屑的摇摇头,冷笑道:“我八岁修道,十五岁闯荡江湖,十四年来见过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干着些男娼女盗的事情不在少数,为何不见有人去剿灭他们,难道就因为他们的身价和威望?”
不待纯阳子反驳,继续说道:“师兄你太过迂腐,过于墨守成规,就拿刚刚那个苗人来说,他本来就是歪魔邪道,我用偷袭的方法有何不对,更何况他偷袭在前……”
一番话说下来,语气诚恳人肺腑,纯阳子几次张嘴yu反驳,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看容貌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朱晨逸苦笑不得的看着他,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看他这番表现之后,朱晨逸已经知道,纯阳子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说法,而且心态也有些细微的变化,如此一来,他做起事来就不会像以前一般畏手畏脚。但是,纯阳子能否支持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呢?
心念一转,他沉声道:“师兄我想将那个家伙置于死地,你不会阻止吧?”
听着朱晨逸试探xing的询问,纯阳子心中暗叹,杀戮太重。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在他看来被人欺负理应讨回公道,更何况是差点被人害死。
“嘿嘿!师弟你大可心去做,需要帮忙尽管支声。”纯阳子干笑两声,脸上露出一抹狠se,傲然道:“从祖师爷开始我们这一脉从来都是欺负别人,这一次也不例外。”
纯阳子这话倒是事实,在他们这一脉,从朱破头开始,只要有人惹到他们,无论上天入地,哪怕一路追行万里,也要将敌人诛杀殆尽,永绝后患。
这是朱破头的风格,也是他们这一脉的祖训,在门规上这一点都有详细的记载。
听到纯阳子支持自己,朱晨逸大喜,似乎怕纯阳子反悔一般,连忙从帆布袋中拿出一张符箓,小心翼翼的将苗人喷洒在草地上的血迹收了起来。
纯阳子歪着脑袋,好奇的盯着朱晨逸的一举一动。在他的印象中,取人毛,收人血液,一般都是巫术的典型特征。在见识过朱晨逸的道术,蛊术之后,他无法想象朱晨逸使用巫术的样子,要知道人的jing力是有限的,无论是道术,巫蛊,还是降头,无一不是极其繁重,往往穷其一生都无法jing通一门。
半响之后,实在熬不住内心好奇的纯阳子,终于问了出来:“师弟你这是?”
“石鬼将。”朱晨逸将吸满鲜血的符箓收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厉se,沉声道:“我要让他死后永不入轮回。”
“南洋降头?”纯阳子眉毛一挑,沉声问道。见朱晨逸点头,他张了张嘴,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师弟,降头之术太过yin损,少用为妙,免得ri后遭遇天谴。”
朱晨逸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纯阳子的话没错,降头术的确太过yin损,容易祸及子孙后代。虽然降头源于传统道术,可是经过别用有心,走捷径的道人改良之后,道术中原有的救人,驱鬼等早已被抛弃,留下的是完全是害人的法门,这也是降头师令人谈之se变的原因之一。
见朱晨逸默默不作声,纯阳子以为他另有想法,正yu开口说话,却不想朱晨逸摆摆手,道:“此处不太安全,回去再说。”说罢,朱晨逸走到凤凰身边,脱下袍子披在她的身上。
回去再说,明显的是一种推辞,很明显朱晨逸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纯阳子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继续说下去途惹人厌,于是笑了笑,招呼张小花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就在纯阳子忙活的同时,凤凰醒了过来,当她第一眼看到朱晨逸的时候,放声痛哭。是喜极而泣还是劫后余生,这一点朱晨逸无法得知,看着哭的跟泪人的丫头,朱晨逸眼中闪过一阵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