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的话让悟了回敬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方丈功力深厚,怎么可能会?我看你是在发癔症,自己先迷昏头了!”
“自己迷昏头了?”高汉有些失神,“自己能迷自己么……”
“自己迷自己!”高汉和悟了同时大叫,又同时瞅向香炉,“香有问题!”
方丈每天起时都要点香拜佛,如果凶手把迷香做成焚香的样子,头天趁他外出就食的时候,换掉正常的焚香,那么第二天早上,不用别人方丈自己就会把自己迷倒,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时间正好能对上刚才的推理!
高汉和悟了抢到案前盯着香炉猛看。这只香炉内现在只有燃尽的香灰,高汉刚才就检查过,现在跟悟了一起也仍然没看出来什么异样。
慧心摇头道:“不对,师兄虽有四更焚香敬拜佛祖的习惯,但我们发现他时那香还未燃尽,要是有迷香的话,我们应该有所感觉。”
是这么个道理,高汉和悟了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高汉的眼睛无意间扫过香炉旁边的烛台,上面插着一根通体洁白的新烛,只烧掉了头上一点,可是这间的主人却再也看不到它的光亮了。
高汉伤感地想象着慧果早早起来点燃新烛、插上焚香向佛祖虔诚膜拜的情景。
“等等!四更天色尤黑,慧果肯定也没有摸黑点香的习惯,在点香之前他势必得点上蜡烛,那……”高汉精神一震,盯着蜡烛对悟了说道:“迷香通常只有燃烧后才能挥发出来迷人,这室内除了焚香是可燃的,那就只有这蜡烛了!”
悟了的反应也很快,“发现他时,众僧救治之时也需要光亮,谁会熄灭蜡烛?事情过去快半个时辰了,现在这蜡烛却只烧掉这么一点儿。这只能说明是凶手行凶后吹灭的,而且走前大开房门放掉了迷香,所以众僧进来时才无感。”
“很有可能,师兄坐禅一坐就是一天,晚上根本就不点灯烛,只有早起时才会点上一会儿。”慧心恍然道,又仔细回想起事发时的情景,“据慧立所说,当时他发现不对时房中无亮。我们来时各带着灯笼,所以慌乱之际也没特意点上这支蜡烛。”
“你们即使点上了也应该没感觉,因为只有头上烧掉的那一点儿被下了迷药。”
高汉指着烛上一点白色的烛泪苦笑着对三人说到,那一点烛泪的颜色与烛体相比只有细微的差别,很容易被人忽略过去。高汉之前也曾仔细观察过,以为那是燃烧后才形成的差异,要不是按逻辑推理想到了此处,根本就发现不了。
“好慎密、毒辣的算计啊!”
一直没作声的无相走过来仔细看了半天,脸色忽然大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们跟我来!”
叫守在室外的僧人看好禅室后,无相带着三人跃过房顶来到了禅室的后面。
禅室后面是一块空地,不远处就是山崖,平常极少有人来,但四人却在墙根处看到了一枚浅浅的脚印。
悟了开口道:“左脚,看这尺寸应该是女人或者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