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学员张口欲言,但又咽了回去,显然是不太服气。
“这酒不喝了,回去准备,明天都随我去拉里岗,看看悉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高汉挥手把所有学员都赶走了,只剩下他和戎格,还有在沉睡的汪子华。
戎格醉眼朦胧地说道:“现在可不是跟吐蕃主动交恶的好时机,别让外人看了热闹。”
“嗯,我知道,就是作个样子,摸个底。前次吐蕃来犯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不好对他们说教。您老说的外人是着章仇兼琼吧?放心吧,谈判未果之前,我不会给飞凤惹祸的。”
高汉解释着,一回头却见戎格已经闭上眼睛睡了,但高汉知道他肯定是听到自己的话了。在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能无声无息地睡觉,还不忘手搭兵刃、身体姿势适合暴起的人都不简单,至少是个好猎手,因为玄女师傅对自己就有过这样的类似的训练。
与戎格的警惕相比,汪子华就逊色多了,那当真是蒙头呼呼大睡。
看着两人不同的表现有如当下的时局和即将可能发生的历史,高汉啜了一口水酒,喃喃自语道:“天下乱起,警者伺机而动,昏者能不为羔犊?”
早晨,飞凤军分选出一万精锐整装待发,剩下的四万人在家守城。与高汉当初一再强调的治军理念一致,飞凤军全员都是马步皆宜。
高汉扫一眼,发现领军的都是自我感觉不错,而且个人武力较高的老学员。所谓精锐显然是老学员们再次“内部竞争”的结果。向戎格了解了一下,以前那些高汉觉得老成持重、可堪大用的学员们大都因战功不著暂为副职或者参谋,要么没抢上槽,要么因为个人实力不行没参加上。
高汉扭头对汪子华笑道:“这支军队现在看起来如何?”
“虎狼之师!”看着这一万杀气腾腾的飞凤军,汪子华一挑大姆指,“就是怕虎过劲了,没有你说的那种狼性的狡猾。”
“嘿嘿……”高汉一阵冷笑,没回应,也没对出征的飞凤军作什么战前动员,由着学员们自己处置。
为了向总教官证明飞凤军的强悍,一万骑兵每人两匹战马,带四天口粮,只用一天半时间便赶到了拉里岗,安营扎寨之后便派人向拉里岗的吐蕃军发去了战书。
吐蕃人的回信很快,只四个字:随时奉陪。简单却极为狂妄。
“战!让懦弱的吐蕃人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飞凤军上下一片叫嚣,老学员也纷纷向最高长官戎格元帅请战,叫嚷着要立即给不知死活的吐蕃人一个深刻、血腥的教训。
戎格大手一挥便同意了,指定允刚为战场临时总指挥,让学员们自己去组织排兵布阵,但只有一条最高军令:中军帅令没有下达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领军出击,违者杀无赦!
飞凤军令极严,所以这一条不算事儿。让战便好,学员立刻兴高采烈地率领本部人马在营前列阵。
高汉不参与他们的行动,而是带着汪子华跟在戎格的后面看热闹。
吐蕃军的反应也很迅速,派出了四万人出来应战,弓弩手在前,步兵持矛紧随其后,两大队骑兵分列两厢,后面是中军和预备队,阵形中规中矩,乌泱泱地地向这边压了上来。
高汉站上马背看去,不禁为吐蕃军中弥漫的悲壮、压抑的情绪所惊。
“这他娘的怎么成了哀兵?”
仔细搜寻之后,在军中没发现主帅,却在拉里岗城上的帅旗下看到了老熟人悉猎。
高汉低头对戎格问道:“拉里岗一共有多少吐蕃军?”
“十万。”
“吐蕃人上回进犯察瓦绒的部队也这是般列阵?”
“嗯,四平八稳,却不堪一击,也不如这回有杀气。”
问答间,戎格心下感觉不太对,语气中带了些烦燥不安。
“所用的人除了骑兵外也都是孙波部的?”高汉继续问道。
“是……你是说……”戎格立即明白了些什么,马上大声命令道:“快,给老子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