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常恨有长离,未知重逢许何期。”
看着他们,高汉想起了墨志说过的话,人这一辈子分分合合的事太多,伤感不起,珍惜身边人才是最重要的。
忙活了两天,该装的、想装的都装了。走之前,高汉密令巫夏,让他以后除了保护纸厂和帮助销售外其他的一概不准插手,技术更不可随意打听、外露分毫。纸厂也不会亏待他,每年拨给他十分之一的利润。
另外,纸厂要扩建,新厂子不造纸,只作刀兵弓箭。技术指导都是象雄的人,工人就用村子里的人,外人一律不要。产品只供应屈露多和象雄,概不外卖。当然,不管干什么都得以不破坏环境为前提,这是长远发展的原则。
队伍在象兵们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泥婆罗境,一路平安,再无来时毛贼拦路明抢的尴尬。
打发象兵们回去,经过布让时高汉停了几天,以汉亲王的身份接待了当地的土司,又领相关技术人员考查了布让的地理,安排他们来年开春在布让合适的地块开垦荒地种植青稞。最关键的是在布让选址再建一个造纸厂,这是象雄内的纸厂,也是技术研发、传承基地。
外面大风光、家里穷叮当,那可不行。
早有打前站的人把队伍回归的消息通报给了丹巴王,不过在高汉的强烈要求下,丹巴取消了所有活动,让所有官员在朝堂坐等。
高汉觉得那些欢迎仪式看似热闹,其实都是作秀而已,除了演给别人看外没啥太大意义。都是自家人弄那些虚的没必要,有那精力不如多搞搞生产,哪怕是多念念经也好。
然而临近银堡,象雄人自发组织的迎接队伍还是在城外排起了十里长龙。
没有鲜花和仪式,只有一张张感激的笑脸和无数欢喜的泪水。一声声嘹亮的雪域长调与山鹰同飞,一支支欢腾的舞蹈让百花尽吐芬芳。美酒洗去风尘,奶酥揉进吉祥,象雄人用最真挚的情感来迎接改善了他们生活品质的汉亲王。
从天竺的尔虞我诈回归到简单纯朴,强烈的反差让高汉的内心被雪域人的纯粹、直接给震憾了,一切权谋、算计在此时都显得那么可笑。
“与善良的人交往要交心,尤其是掌权的和忠心拥戴他掌权的,这是王者力量的真正来源,就象鱼和水……”
高汉感慨不已,抱着朗支都一边在热烈的人群中行走一边频频感谢大家的热情,还不忘随时教育小朗支都。
朗支都对这种现场教育似懂非懂,但周围的热情感染了他,让他感觉很亲切,很热闹,也很心潮澎湃。
“这家伙真能见缝插针,不过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乞力徐好笑地对五老说道,“这爷俩太亲了,反倒把自己这个真正的王子师被晾到了一边吃干醋。”
没想到一句牢骚却引来了五老一通赞美:“象雄鹰在天一样看的长远,象虎罴于地一样勇往无前,还象狐狸般狡诈、熟谙生存之道,又似涓涓溪流懂得雪山的恩养,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多好,多有识的年青人呐。”
“他有那么好?”乞力徐很惊讶,七壮士可是传奇,从来没听说过他们会这么赞美一个人。
“只可惜,这小子不是咱们雪域人,留不住啊。不过好在还有你,有朗支都。我们老了,看的多也看开了,雪域以后是你们年青人的,希望你们能让雪域更加繁荣昌盛吧。等回到雅隆,我们会把我们掌控的力量交给你。”
“什么?”乞力徐愣住了,“除了苯教之外的秘密力量?”
“不是什么秘密力量,是雅隆各部的指挥权。”
乞力徐心头狂震:“不给野祖茹吗?”
“脱缰的野马会害人害己,雅隆各部是吐蕃的根,也是牵制王者的缰绳,你一定要用好……”五老纷纷郑重地向乞力徐交代这里面的关键。
高汉的耳朵尖,在前面也听到了五老对乞力徐的托付,不禁为乞力徐感到高兴,掌控雅隆对他来说是安身立命的最好保障。。
队伍缓缓地穿过人群直奔银堡,晶儿、石雅以及高氏子弟一个没来,都在家里老实地上课,这让高汉很满意。
只有汪子华这家伙耐不住寂寞,站在银堡的高台上对这边望眼欲穿,看那意思,高汉他们一直不回来他就很有站成望夫崖的可能。
远远搭着高汉的人影,汪子华动了,几百级台阶的高度几个纵跃便越了下去,看得高汉心里一跳一跳的。
“你也不怕被摔死?”
汪子华可没心思跟他逗闹,一把把高汉扯到了一边:“坏事了,我师父不知道抽什么疯,前几天竟然派人来给你下了封杀令!”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