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晶儿、汪子华、宾灵三人离开了联盟。路上,高汉的心情忽然变得异常兴奋起来,骑着小金在天上这通乱飞,急得狂飙在地上傻乎乎地狂追不已。
“这家伙吃春药了?”
汪子华口无遮拦的质疑立刻在一行人中引发了严重的后果,首先是晶儿把他划到不良少年一列,严禁他与任何女性接触。接着就宾灵怀疑他在大唐就是个花花公子,再不跟他说一句笑一声,让汪子华的肠子都是悔青了。
大半天后,好容易等高汉在天上瑟够了,趁下来跟他一起嘘嘘的功夫汪子华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怎么这么高兴?”
“看来我不给你答疑解惑你能把自己憋死。”高汉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球,“知道我以前为飞凤和联盟四处奔波是什么感觉吗?”
“骚包、瑟、张狂、臭显摆、就显你能……”汪子华立刻列举出了十好几种形容骚年的词汇。
“错,都错了!”高汉一反常态地没跟他斗嘴,极其严肃地说道:“先期或许有你说的这些心理,但越做越如履薄冰,神经绷的紧紧的,随时都可能会崩溃。”
汪子华吃惊了,好象不认识高汉了一样,“看你整日嘻嘻哈哈的心那么大,还能有这种感觉?”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高汉苦笑道:“原来我以为凭我这颗还算聪明的脑袋可以带给身边人安宁和幸福,但是这两年多来的经历让我明白了,有些事不是光靠美好的愿望和努力就能实现的,成功的需要的因素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啊。”
“别在那唱调高,说说具体的,我怎么听的越来越的慌呢?”汪子华毛愣愣地说。
“我的学说是有先进的地方,但最关键的是得有人接受并且认真地去实践,幸好飞凤国有墨、冯二老和允凤、戎格他们这些经验老道、思想开明的人把持的不错,小范围内的实验算是成功了。
有了这个范例,又因为我迎回了宾就,加这个破巫王的身份,再加上杨氏父子、止桑夺权、教派之争、大唐出面干预、赤德祖赞的姑息之策等等因素影响之下,各种机缘巧合才让那么多老狐狸勉强接受了,勉强促成联盟现在的局面。”
“那你还怕啥?”
“我是后怕。”高汉惨然道:“你想想,如果这当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联盟现在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被吐蕃人杀的血流成河。我的乖乖,那可是百多万活生生的人啊!这两天每每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我都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汪子华看着越说脸色越惨白的高汉不禁也是冷汗涟涟,这些事有一半他都参与了,当时也没太在意,象过家家一样,就觉得好玩而已,现在回过头来仔细一想也禁不住不寒而栗。
“说老实话,我始终没当自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那是一种没来由的天然隔膜,相信你也跟我一样,因为我们确实都是外来者。可我们这些局外人却因一念影响到了这么多人,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有时我在想是不是以前的那些圣人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麻烦,否则老子怎么会说‘无为’,佛祖提倡‘忘我’,孔圣非得在礼制上较真呢?他们在教人也是在省已吧。反正哥们我达不到他们那种高度,总觉得被神化、被重视也是一种负担,沉重压的我都喘不上气来了。”
汪子华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高汉的苦衷,他不是自恋想自比圣人,而是在说高处不胜寒。
“那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飞鸟出林,潜龙升渊,从联盟这个人情债构成的无形牢笼里跳出来,我就要为自己打拼了。自我懂事起便觉得人这一辈子其实只有两件事可作,活下去和怎么活。
原来想着凭三尺剑天下皆可去得,现在蹦出暗门这个鬼东西始终在我身边阴魂不散,防碍我做这两件事,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丫的!”汪子华恨恨地说道,“我师傅说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可敛财扰民,大则乱政覆国。”
“你师傅是这个!”高汉挑起了大姆指,“所以我决定先培养自己的势力,等成型了我一定要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拉出来晒晒,看看到底都是何方妖孽。”
高汉说这话时霸气十足,眼中也杀气十足。从现有的情况看,他直觉地认为刘淑婉的死绝对与这些暗门的人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个逃走的杨恭,他大儿子高希的亲生父亲,现在就是高汉心里的一根刺,不拔掉始终觉得不舒服。
“看这意思你早有打算了,收养那么多孩子就是为了这个?”汪子华惊奇地问道。
“对,这是我这次雪域之行就大的收获。我要报私怨,也要领着他们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我们自己的,总归要好于他们终生被人奴役,你知道我最看不得这种事。”
汪子华深深吸了一口气,“要这么说的话,我不管你到底能否成功,只管问你还需要帮手不?”
“你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