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归路上,皮阁罗不再保持沉默了,抓住宾就女王的马缰不放,要求她跟他回蒙舍诏去。
“你不过来我还把你忘了,把你的脏手拿开!”宾就怒了,“当初我一心扑实地去找你,无论我留在蒙舍诏还是你跟我回东女都行,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皮阁罗一脸茄皮子色,“我那也是出于无奈啊。”
“好个无奈,你娶新妃我不反对,但你贪图人家的势力,为了取乐新人,竟然把我和阁罗凤这小子的亲娘都撵出来了。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你跟杨氏兄弟之间称兄道弟、不清不楚,我要不是负气而走如何能中了杨恭那奸人的诡计?如今我再领附国人马,东女加入了联盟,你又来找我了,在我看来,你跟他一样令我恶心……”
宾就披头盖脸地对皮阁罗一顿臭骂,足足骂了一刻钟,反正什么都怨皮阁罗。大家都知道她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呢,皮阁罗这是主动送上门找骂。
皮阁罗也知道,确实在有些事情上他对不起宾就。除了感情纠葛,杨氏兄弟就是在他那里得到有关宾就的消息的。当时大家是朋友,而且杨氏对他帮助不小,所以有些事也没背着他们,谁成想害了宾就。事到如今只能厚着脸皮听着,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否则南诏也不会在他手里成为西南霸主。
宾就不但骂,还不允许皮阁罗再出现在她的眼前,否则就死命地用马鞭子狠抽。
“既然火这么大,那你咋不让人家滚蛋呢?”高汉有点看不懂,“算了,大人的事儿我这小毛孩子就别掺合了。”
阁罗凤这小子很活跃,总是在休息的时候找木纳的附国人聊天,没过多久便跟他们的头头脑脑们打成了一片。他不仅附国人亲,还想跟晶儿亲,有事没事的总爱上晶儿身边凑合。不过不管他上哪,身边总少不了汪子华,这让他极其不爽,恨不得一脚踢碎了这个超级灯泡。
“我一见着你就知道咱哥俩相当投缘,跟你在一起很快乐。”
汪子华如是说,把阁罗凤恨的牙根直痒痒,可他比他爹还能忍,也更圆滑,嘻嘻哈哈地接受了汪子华的说辞。
宾就对皮阁罗很不好,晶儿不知怎么了,自打高汉显出本来面目后也总找他的麻烦。
“听说你收养了三千多个孩子,还有一个小情人帮着照看,现在又有了一个大儿子,我看你挺会过家的嘛,不如跟你那小情人赶紧成亲一起好好过日子得了。”
高汉回头横了贼笑的汪子华一眼,这小子正处在发情期,眼看追石雅没戏,把主意又打到晶儿头上了,不知道跟晶儿说了多少自己的坏话。同时高汉还感受到了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往边上一瞅却是阁罗凤那小子。
“我靠,哥这是招谁惹谁了?要追这个小魔女哥没意见,可你们都冲哥使什么劲呢?”
见高汉左顾右盼地不回答,晶儿误会了,大眼睛一瞪、小手一伸就要揪高汉的耳朵撒气。
“边去!”高汉莫名其妙地急眼了,这都哪跟哪啊,自己麻烦一大堆哪有闲功夫在这种事情上扯蛋玩?“晶儿,我告诉你,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你是我师姐不是我老妈,少跟我动手动脚的!”
高汉这也是小时候落下心理阴影了,长大后对揪耳朵这事儿异常反感,所以话说的不知轻重。晶儿受不了了,怔怔地惊愕了半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才**岁,心理上就是个孩子,可受不得高汉这么咋呼。
她一哭汪子华和阁罗凤吱溜一下就窜到了她跟前,又是哄又是劝,完了还对高汉横眉冷目,两家伙不象是情敌倒象是同仇敌忾的兄弟。
“切!”高汉对这两赖皮护花使者使劲翻了翻白眼儿,不再搭理他们低头哄起大儿子来。
高希长的粉嫩嫩的不象杨恭象宾就,不知怎么回事跟高汉很投缘,一看到高汉就笑,让两辈子都没结过婚的高汉心疼不已,提前找到了作爹的感觉。
这孩子的亲爹是个大坏蛋不知跑哪祸害人去了,亲娘也因为他爹的原因不要他,这种身世比没爹没娘的孤儿还惨。高汉心软了,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让他离他爹娘远远的,最好永远也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宾就离着老远就听见了晶儿的哭声,一脚把还要来纠缠的皮阁罗好悬没踹死,随后策马来到晶儿身边。
“你们两个臭小子滚开,谁欺负我们晶儿了?”
在女国女儿家就比男人的地位高,尤其是晶儿很对宾就的脾气,宾就清醒之后就把她当亲女儿看,她被欺负了那还了得?
晶儿止住了哭声,指着高汉给宾就看。只一会儿功夫这俩眼睛就肿的跟桃似的,这是真伤心了。宾就心疼地把她从马上搂到自己怀里,没好意去喝斥高汉。
她知道的高汉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关键他是巫王,还救过她,更主要的是高汉是她女儿的义兄,现在还是她孩子的“爹”。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宾就一直刻意与高汉保持适当的距离,更别说起冲突了。
不知是金城公主的劝说还是赤德祖赞没想追杀,吐蕃人好象忘了他们。大军一路东进顺利地经过沃卡、觉木岗、波窝最后经怒江铁索桥到达了察瓦绒。
吐蕃这时的冶炼技术很高,所以有江就有桥,全是铁索上铺木板所成。一是为了交通便利,利于统治各地;二是为了战争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