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这一身机缘所至,注定不会平凡。称王称霸难了点,也非本愿,如今也算是学有小成,所过之处让身边的人过的好一些还是可以做到的。不敢说大仁大义,最起码图个心安,有些以前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情如今倒可做一做,也算不白重生这一回。
许久思毕,高汉正身朗声而言:“先生提点的是,否则高汉恐怕会偏谬了。请先生放心,高汉今后不会只为一己之私而为祸天下。为国为民不敢说,只往前尘求理真。不使此身空负义,当行仁处便行仁。此为小子将持之侠道,先生以为然否?”
冯远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大善!好个‘当行仁处便行仁’,反过来,无须仁处莫行仁才是另一层真意吧?很好,钢柔相济,不愚不直,老朽放心亦,估计令师也会放心地让你入世了。”
“师傅?先生这么挤兑我是我师傅的意思?”高汉惊讶地问到。
“可不是嘛,在你坐忘的那几天,令师派大金来过两回,一为祝贺我看破世事,二为不放心你,让我出题考验你的心性。如此答辩,想必你令师也会为你高兴的。”
“那我这是过关了?”
“过了,很好,比我们期望的还要好。其实你搅动天下也好,暗中行事也罢,只要不违背道义,老朽与令师都不会太过干涉,考问你只是想让你清楚自己应该干什么而已。”
高汉一窒,亏了自己还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弄了半天人家只想要自己个态度。不过话好听、事难为,高汉可不认为此老和师傅会让他太“随便”了。
“那我要是没过关呢?”
冯远卡巴卡巴眼睛:“如果你没过关就得回去好好重修喽,或三五年,或十载八载,再或是终生不得踏入红尘半步,以令师的作派,一切皆有可能。令师再三交代,不怕你称王称霸,只怕你迷惘不清,不知道自己是谁、应该干什么,你出山之时的状态让她很担心。”
高汉使劲儿擦了一把汗,原来自己茫然无措的心态早被师傅看透了,今天幸亏是临场领悟,勉强过关,这要是被伟大的师傅弄回去,还不定怎么收拾呢。师傅老说对自己没有要求,可这大原则严格着哩,差点被她老人家给忽悠蒙了。
不过现在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之前的迷茫是因为头脑中的思维与现实起了冲突造成的。古代社会自有其社会准则,不能总用原世的思维来应对这个时代的所有人和事。破旧立新是可以的,但理论得与现实相结合,这中间的学问可大了去了,师傅说的顺其自然恐怕也有这一层意思。
想通了,高汉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满地冲冯远嚷嚷:“先生,您老怎么也不通融通融,就是提示下也好啊。”
“咄,小儿痴语,考问本心岂可作弊!?想当初我过此关时家父对我……”话没说完冯远好象想起了什么立刻打住不说了。
“怎么样、怎么样?”高汉八卦之心大起。
“不怎么样!”说走嘴了的冯远老脸飞红,大袖一甩快步出门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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