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与他目光撞上。

我慌忙移开视线，目光交错而过，渀若水面之上掠过一道微澜，旋即归于宁静。

微微尴尬。

“我知道这些话你不愿意听，但我不出来，也会觉得不舒服。”我清咳了声，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开口，踌躇了会儿，低声道，“我是个女人，有着小女人的心思，像每个女人一样在意着自己的夫君……我……放不下的终究放不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心思，所以只能自己猜。有些事情摆在那，就像心口悬着一块石头一样的不安稳。”

他凝视着我，目里有过一瞬温情，又陡然变得冰寒，“你不知道我的心思？”

我心下一凝，点了点头。

他目光乍然锋锐，“所以你就整日的胡思乱想，以为我不在乎你，逮着机会就乱发脾气？”

“我哪有乱发脾气。”我迎着他的目光反驳。

他眉心微皱，一手钳了我的下巴，凑近我，声音沉沉，“你不信我，防着我，也是这个原因？”

“我哪有不信你，防着……”语声渐若，话到一半已经没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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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挣开他的手，无奈他隔得近，细小的动作看在他眼里，总不得逞。

他眸里阴沉变换，深不见底，愣愣望着他，内心忐忑不已。

这是第一次将话全都挑明了。

既然了，便不在乎再多些。我拽紧了袖口，直直看着他，“我从来都觉得不踏实。你可以对我时常不理不睬，却能对他人文雅谈笑；高兴时能同我几句话，不原意时，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心里慌得厉害。”

他眼中锐色愈盛。

我被他眼神骇住，顿了顿。

他松开钳着我下巴的手，声音冷冷：“下去。”

我讶然，小心看他一眼，“我当初嫁给你，本来就是两家联姻各取所需。我不知道你是看在我家族面子上才和我……还是……总之，我心里没底。还有……现在，我没有了殇清宫的庇佑，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突然间把我抛开丢掉……”

话不知不觉了一堆。

他一直看着我，眉峰蹙得愈来愈紧。见我再无话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扪心自问，除了你刻意胡闹，我稍微不满，其它地方，我哪里待你不好？”

我一呆，突然觉得他这番话出来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味儿。

“嗯，我想想……”

他一指点在我额心，没好气的道：“这还用想？”

我揉着额头，小声嘀咕，“我没觉得我哪里胡闹过。”

他瞪我一眼，我不出声了。

之后的情形，诡异得厉害。

房内烛光骤然暗了，眼前突地一片漆黑。只隐隐看到烛台处一缕白烟缭绕升起，再慢慢散开。

两人褪了衣服同床而卧，相互背对着，再无言语。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