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进去见着凤姐也,凤姐笑着站起来对着薛蟠说:“大兄弟好啊。倒是越发的长进了,不像那个没有的琏二哥,整天也不闹个正经差事做。”薛蟠给凤姐拱手:“琏二嫂子好,其实也是整天瞎忙。妈妈叫什么事情?”
薛姨妈指指门口说:“那个妖精越发的猖狂了,咱们家是好心照顾她,看她姐姐的面子上,对她也是尽心了。谁知竟然把脸丢到了别家里。叫着佟家大爷怎么看咱们,她是什么意思,还听着说她要寻死觅活的?看怎么办呢?”薛姨妈说着唉声叹气的,对着凤姐道:“没想到她虽然长得标致,却是甘心下贱!琏二媳妇看怎么办?”凤姐对着二姐恨之入骨,她转个心思说:“这个事情也简单。当初姑妈和宝妹妹对着她好,是看东府的面子上。如今那边大嫂子是铁心不肯认她了。姑妈也不用想着尤二姐别委屈了,只管把她扔东府去。”薛姨妈想着贾珍毕竟是京城里面有头脸的,也不想得罪了,见着凤姐说,就忙着道:“和那边能说上话,就帮着把这个祸害带去可好?”
凤姐见着薛姨妈求自己,感觉很有面子:“姑妈放心,这点事包身上。们去盯着二姐,叫她把东西收拾了跟着咱们回去。”跟着的丫头答应一声忙着出去了。这里薛蟠把方才的事情说了,凤姐越发的鄙夷起来。正这个时候刚才传话的丫头进来,见着凤姐有些害怕的神色,凤姐倒是猜出来尤二姐是看上了佟家的权势,准备赖上佟家的大爷了。她冷笑着说:“那个尤二姐不要和咱们回去。她说了什么了?”
小丫头子刚刚留头,她不敢隐瞒把二姐的话全都学舌给凤姐听:“奴婢按着奶奶的吩咐过去和尤二姐说,谁知她说自己是卖身的,卖身契谁手上,她只能那里。如今她不能跟着二奶奶回去,再者她虽然以前嫁过,可是现身子却被佟家大爷看见了,只能以死明志了。”
“放她娘的屁!一个破鞋也舔着脸说清白!别扯她娘的臊了。姑妈大兄弟可是看见了,这样的东西断然不能家留着了,不赶出去算指不定还能出什么事情呢!善姐,去和尤二姐好生的说说。也叫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如今一个卖身的奴婢还敢说什么清白不清白的!”善姐答应一声,就带着小丫头和几个婆子出去了。平儿今天是跟着来的,她听着凤姐叫善姐去,就知道凤姐对着二姐恨之入骨。
那里善姐带着几个婆子和丫头们浩浩荡荡的去了管着尤二姐的房子。等着进去的时候二姐正哭天抹泪的,那些婆子们本来就厌恶她,不耐烦听她哭哭啼啼的只是骂道:“小蹄子也想一步登天,自己没脸巴巴的勾引佟大爷,被家嫌弃了,还有脸这里说名节!”
善姐听着那些婆子的话冷笑着说:“琏二奶奶吩咐收拾东西呢,不过是个卖身的奴婢,刚内买进来,比起来这里的,他们抬起一只脚都比的头顶高一些。就是爷们如何了,那也是的造化!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金枝玉叶了,可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二姐被善姐一顿抢白,哭着说:“这位姐姐是谁,怎么能出言伤呢?”
谁知话没落就被当头啐一口:“个猪油蒙住心窍的混账行子,谁是的姐姐,一个刚买进的奴婢,也把自己当成了!”接着那些婆子们一起上前辱骂。大家子里面下都是分几等的,家生子们世世代代的跟着主,伺候好的,家里也是很富足的。等着主家高兴,赏他们出籍,子孙们一样是可以读书做官什么的。就像是贾家的赖大家,赖大的儿子都能做县官的。虽然薛家的家生子们赶不上赖大家的兴盛,可是这些家里的孩子好些跟着薛蟠做生意,也是很有家底的。
薛家不少的家,儿子都是掌柜什么的,家里也能使唤奴婢,购置田产。那些被买来的就比较可悲了,若是得了主的喜欢还算好的,就像是宝玉哪里的晴雯,香菱以前也是被买进来的,现如何呢,已经成了薛家正经的大奶奶了。但是不是所有买来的奴婢都有好运气,他们一般都是从最底层开始,连着二门也不能进。
二姐跟着薛姨妈回来,薛姨妈吩咐不叫她做活,也不交代是什么来历身份,反而是好吃好喝的供起来,跟着薛姨妈去的说起来只说是王府的丫头,刚买来,后来给宝钗使唤。如今又被姑奶奶送给了太太。大家一听这个来历差都是不平。想着二姐没根基的一个奴婢也能一步登天。
论资排辈不管什么地方什么环境都是一种不能动摇的惯例,一般来讲打破这个惯例的除非是学霸一级的物,或者背景深厚,没有看家本事,打破规则的会死的很难看。这些婆子们丫头听着善姐的话一个个全对着尤二姐开炮了。什么狐媚子,勾引男。什么出身卑贱,渐渐地什么粉头娼妓的话都出来了。二姐被骂的受不了,对着善姐叫着:“是宁国府大奶奶的亲妹子,们凭什么这样说!”
“原来是珍大奶奶的妹子,不是嫁了?怎么成了家的奴婢了?既然说自己是尤家的姑娘,大家全知道尤二姐可是三媒六证,吹吹打打嫁出去的,张家好歹也是皇粮庄头。谁家好生的娶过去一个媳妇,能随便卖掉奴婢的。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清楚!”善姐毫不留情的把尤二姐的身份揭穿了。薛家的婆子丫头们一听有故事,赶紧拉着善姐坐下来:“姑娘坐下说话。”一个婆子端来一碗茶:“姑娘是琏二奶奶身边的,知道的比们这些井底蛙多多了。这个蹄子竟然是家的媳妇。还是庄头家的媳妇。啧啧,一定是偷男被打发了。谁家好好地姑娘嫁出去,婆家受了委屈,娘家都要生气半天的。只有做了见不得事情的,娘家才不会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