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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承烈和管虎一边吃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他们不睡,杨氏也不能睡,就陪着他们熬到天明。天亮之后,杨承烈也没有叫醒杨守文,就和管虎匆匆离去。杨氏这才收拾碗筷,不过紧跟着又要一天的忙碌。
杨守文醒来后,帮着杨氏打扫了房间。
他晌午没有出门,陪着幼娘休整花圃。天凉了,冬天很快就会到来,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整理完了花圃,杨守文就坐在门廊上发呆。
幼娘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伸出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兕子哥哥,猜我是谁?”
“嗯,让我猜猜啊……这么香,一定是我家的小幼娘。”
说着,他猛然转身,把幼娘抱起。
幼娘忍不住嘻嘻笑起来,她搂着杨守文的脖子,娇声道:“兕子哥哥,给幼娘讲故事嘛。”
“讲故事?”
杨守文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来一道灵光。
“幼娘,你可听说过玄奘法师?”
杨幼娘摇着小脑袋,一脸茫然道:“玄奘法师是干什么的?”
“他是个和尚。”
“和尚?就是好像山上的光秃秃吗?”
“呃……幼娘,这个咱们私下里叫就好,当着人家的面,还是要遵一声法师为好。”
“可他们,的确是光秃秃啊。”
和小丫头讲道理,有时候的确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好在杨氏路过,听到幼娘这么说,立刻不满道:“幼娘,怎可如此无礼,以后不许这么称呼法师。”
杨氏好像是信佛的,但又算不上是那种狂热的信徒。
幼娘撅着嘴,小声嘀咕,低着头把衣带缠在手指上,一圈一圈……似乎有些委屈。
“婶娘知道玄奘法师?”
“哦,倒是听说过,那似乎是太宗时的法师吧。
我听人说,他为了求取真法,不远万里前往天竺,经历了很多危险。另外,他还著有一部《大唐西域记》,写的就是西行路上所见所闻。不过,我却没有看过这本书。”
对了,大唐西域记!
杨守文突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
“婶娘,那大唐西域记,县城里有吗?”
“那就不知道了……待会儿我正好要进城买些布料,若兕子想要,我可以去博文馆问问。
不过,兕子你看得懂吗?”
杨氏不记得杨守文读过书,所以也不太确定。
杨守文道:“若有的话,烦劳婶娘带一本来……另外,婶娘去县城的话,还有些事情想要麻烦。我这里有两贯钱,婶娘看着买些酒来,不用好酒,能买多少是多少。”
“啊?”
杨氏愕然看着杨守文,一脸不解之色。
“兕子要吃酒吗?两贯钱多了!若是兕子要吃酒,我带一坛回来就是。”
“哦,婶娘误会了,我买酒来不是为了吃酒,而是另有用途,婶娘不必多问。”
“那好吧。”
杨氏从杨守文手里接过皮囊,系在了腰间。
她收拾了一下,又叮嘱幼娘不许顽皮,这才走出院门,前往县城。
看杨氏走远了,幼娘立刻复活了,“人家哪里有顽皮,最不听话的是兕子哥哥。”
幼娘嘟囔着,一副委屈的模样。
杨守文忍不住哈哈大笑,抱着她坐在腿上,“既然如此,就让顽皮的兕子哥哥,给听话的幼娘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
“咱们今天要讲的故事,是一个关于猴子的故事。”
杨守文刮了一下幼娘的小鼻子,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诗曰: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