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予漓立在一旁.不住地摇着头.殉情么.他的指头在飞速地移动.在最后一根小指上堪堪停住.看來.这样的灾祸.是避不开了.晋国公夫人.晋苏氏长玉.天元二年春卒于晋国公尸身运回之时.
哎.可悲可叹.有贞烈之妻所陪.也不枉來世一遭了吧.菩萨.原來有些情.不一定是得到最为美好.而是生死同穴才最美.
踏上鬼狱之时.就不再是孤单的了.
他跨了两步上去.“在下是小姐的新任四席先生.有在下在.必不会让小姐有苦.”四席么.师父变成四席.是降了一些辈份.还是新的身份.
“有劳先生了.若儿……”妇人看着晋若殇.新任的先生有多少才华.她现在也沒有力气去询问了.但看面前的这个男子.儒雅非凡.必不是池中之物.有他在若儿身旁.她也会满足了.
妇人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就踏进了大殿之内.那背影.单薄而又肃索.在白雪落下的时候.勾起心头那潜在的悲伤.
晋若殇张了张嘴巴.却只听到啊唔的声线.这样压抑太深的悲伤存在心底已经快要涌出來.却只奈何她喊不出声.
她握掌成拳.浑身开始发起抖來.即墨予漓却在一旁开口道.“你可愿意修仙.”他沒有办法改变.那么.一切就全交给阿若自己决断.
修仙.
凡人尚且被宿命捉弄.修炼成仙.只会更添一道伤口.更何况.她从來不信神灵.神灵若存在.必会护得她家人的一方安宁.
而不是在她承受着这样的苦痛之时.还远在天边看着.天神神仙清明.不会再被情愫所困扰.那这样的仙.修起來又有何意义.
她坚决地摇摇头.有些抱歉地看着即墨予漓.但即墨予漓只是点点头.阿若从來不喜欢修炼成仙.因为凤绫仙子身负仙子之职.也行事卑劣.以至于这样的感觉在阿若的心里.存了很大的一些阴影.
不想成仙.在他的情理之中.其实修不修成又有什么关系呢.阿若的身体里头.原本就有天神的血统.
他问出口.只想要告诉阿若.天神尚且无法做到的事情.落到凡人的身上更加难上青天.但阿若就是阿若.从來不愿意被勉强.从來是由着自己的性子.
“还是沒变呢.”即墨予漓灿然一笑.这一方笑颜.竟然让纯净的白雪都失了纯洁之光.万丈的红尘.也及不上这样的微笑吧.
丽如夏花.净如白雪.也不过如此了吧.
晋若殇立在这白雪飘零之中.看着自家大殿上头的那块木匾.‘精忠报国’四个字是这样的威武而又庄严.这块匾.还是君王登基之时送來的.意是表彰父亲大胜南唐之后而亲手題的名.
父亲一生忠君报国.从來沒有想过要震主.只是呵.有战功在那里.还有父亲手上的兵权.都是预示着一个结果.君上心疑.万般不会相信任何人.
那这四个字在此时.就显得太过于讽刺了.送这四个字的时候.君上可曾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将这精忠报国四个人抛于脑后呢.
晋国公这个职务.对于父亲來说.不过是束缚枷锁.在他想要放下的时候.那上头却已经落满了锁.再也沒有人能够帮着父亲将之取下來.
她垂下眼眸.有珠泪溢出了她的眼眶外头.被寒风一吹竟然让她感觉到刺痛之感.其实又有多少人明白.眼泪在流下來却喊不出來的时候.是多么让觉得绝望呵.她多想.多想亲口喊上他们一声爹娘呵.
天元正年的这个冬至.是这样的冷.是这样的惨白无力.她身形不稳.这些压抑在她心口上的疼意.让她吐出一口腥红的血來.红与白.原來才是最触目惊心的啊.
&nb3gnovel.更新最快,手打sp;她不能开口说话.是因为她的身上得了一种病.一种心口不断灼烧的病.就好像她的灵魂缺了一道口子那般.有病.有病呵.她不是健康的姑娘.所以.父亲沒有必要为她.而不能活着回來.
即墨予漓微微一动.也不敢动手碰她.她的灵魂还未恢复.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呢.
百花盛开之际.一切“六夜言情”更新最快,手打.许是都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