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密斯李一怒之下离开,只说楚归抱着继鸾出了市政府,将出门口的时候,继鸾见他着实紧张,便抬手在他的手心里悄悄一勾。
楚归这才稍微心安,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往回赶,一路上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头,丝毫不放。
一直到了府门口,楚归下地,便又想抱着继鸾下来,继鸾将他的手一握:“三爷……你刚病好,我撑得住。”只是握着他的手下了地。
楚归立刻拥著她,进了门后便叫人熬补药,又脚步不停地半扶半抱带了继鸾回房。
进了门后,继鸾才将楚归的手松开:“三爷……”
楚归掩了门,让她坐回床上:“让我看看伤的如何!”忙不迭地去掀她的衣裳。
继鸾有些窘然:“三爷,我没事……”急忙按住他的双手。
“我不信!都吐血了!”楚归拧着眉,“快些给我看看!”
继鸾伤到的是胸腹之间,这个地方怎么好给人看,然而楚归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继鸾皱着眉,无奈道:“三爷我真没事……那多是做出来给他们看的。”
楚归怔了怔:“真的是装的?”
继鸾一点头。楚归心头一紧:“那血呢?”
继鸾道:“是我咬破了舌头尖儿。”
楚归心头一疼:“给我看看。”便捏住继鸾的下巴,皱着眉喃喃地又说道,“让我的鸾鸾受苦了。”
继鸾恁般大方的一个人,被他这样缠着,也忍不住有些脸红:“三爷……”
“给我看看。”楚归叫着,又道:“我就叫你输而已,没叫你输得这么惊天动地……不成,给我看看!”
他不依不饶地又缠上来,捏捏继鸾的下巴想看舌头,又去扯她的衣裳想看身上的伤,上下其手,极其之忙。
你道为何楚归跟继鸾说什么“装的”,“叫你输而已”?原来当时坂本要两人比,分明就是要给密斯李找场子,倘若继鸾赢了,他必然越发不依不饶,逼急了这些凶残成性的鬼子指不定作出什么来。
楚归当然知道,他心中自有打算,明着把继鸾拉过来,手指却在她手心里飞快地写了个“输”字。
继鸾起初虽然有些不懂他为何让自己这么做,但是她知道楚归的心机是一等的,因此便一直在找机会。
继鸾被楚归环抱着,他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来转去地找扣子要解,继鸾被他缠的不行,摸到痒痒处忍不住便笑了声。
楚归气恼着:“还笑,还笑……当时虽然知道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可是看你那样……把三爷吓死了!下回可不带这样的了。”
继鸾听着他碎碎念,面上微笑:“好,三爷。”这会儿的楚归,像是个活人了……自从楚去非出了事,在继鸾的眼里,三爷成了一具空壳子,她嘴里不说,心里担忧又难受。
但是继鸾也没跟楚归说:这输哪里是会那么容易的?竟比赢更难些,因为要输的不露痕迹,顺其自然……
偏对方又是个高手,一不留神被看出来那就糟了,因此继鸾才拼了受密斯李那一脚,把败相做了个十足十。
因继鸾说了声“好,三爷”,让楚归有些心动,端详着她便问:“是好三爷,还是三爷好?”
继鸾一怔,楚归趁机将她按倒,手大概是碰到了继鸾伤处,继鸾“哎吆”叫了声,楚归吓得急忙缩手,继而又怒道:“还说没伤着?快给我看看!”
继鸾叹了口气:“那三爷你别动,我给你看就是了。”
楚归闻言,果真没再动,只是斜躺在旁边,却仍盯着她虎视眈眈。
继鸾看他一眼,缓缓地把长衫解开,迟疑了会儿,终于撩起里头的衫子,楚归探头一瞧,心头发凉,丝丝地痛。
原来在继鸾的腰腹上,有一个清晰地青紫印子,显然就是密斯李那一脚留下的了。
继鸾虽然轻描淡写说是装的,但时机哪能把握的那么准确?
高手过招,生死刹那,当然也顾不得许多了。
楚归看着,那眼睛就有些不好,手指发抖,想要摸一摸,又不敢似地。
继鸾本正提防着他摸过来,见他没有动作,正有些惊奇,低头一看楚归那神情,心中一动。
继鸾便赶紧把衣裳放下,轻声安慰道:“三爷……真没事,就是看着有些吓人。”
楚归不言语,默默地探臂过来,顺势就将继鸾的腰轻轻搂住,将脸极温柔地贴在她的腹上:“鸾鸾……”
“嗯……三爷。”
楚归感觉脸颊下的身体透出缕缕暖意,轻声说道:“你放心,今儿你受的苦,很快三爷就给你连本带利讨回来。”
“三爷……”继鸾的眼睛忍不住也有些异样,大概是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了些。
楚归手上略微用力将她抱了抱,又怕弄得她伤口疼。
他将脸在她腰间蹭了蹭,说:“鸾鸾,我……只有你了。”
继鸾怔了怔,楚归叹了声:“你不许有事,三爷不许你有事。”
继鸾望着缠在腰间的这个男人,心中感觉很是奇妙,有种类似暖流般的东西淌过心尖儿似的,并不难受,反而很是……熨帖。继鸾看着他新剪的那短短的头发,忍不住抬手在上面摸了一摸,发丝在掌心里,有些痒痒,继鸾便说:“三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楚归的身子颤了颤,然后他便起了身,两人都在床上,面对面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鸾有些不好意思,便垂了眸,正想要下去,楚归却抬手在她肩头一按。
继鸾抬头看他,楚归望着她,将继鸾垂在额前的头发缓缓往耳后一抿,目光从她的眉眼往下,一直落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
“好鸾鸾……”楚归轻叹,手指捏着继鸾的下巴,头略一偏,轻轻地吻了下去。
继鸾心头一震,本想避开的,不知为何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