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他妈蛋!”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扭曲了,我亲眼看见我舅舅的遗体进了火化炉,那么现在给我打电话的究竟是谁?
“嘟――”电话传来了挂断的声音,我瞬间一放松,整个人瘫坐在床上,身上的每一滴冷汗都在提醒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的舅舅,说起来他也和我一样,年轻的时候也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做的这工作是名副其实的不能见光,而我不过是借着不见光的名号罢了。
他也不是名人,但绝对不是个小人物,说到当年的摸金校尉“天字张”恐怕各个盘口的人没有不抖上三抖的。
那个时候道上都传着一句话“这天下没有天字张倒不了的斗,没有天字张进不去的墓,没有天字张降不了的粽子。”统称“天字派三绝”。但是这道上的传话并不代表我舅舅的本事通天,反而他每次下墓的时候小心异常,生怕遇到命局折在斗里。
不过天字张的衰败要从我两岁那年年说起。本来在我妈结婚后舅舅就打算金盆洗手再也不入古墓,谁成想那年刚过完周岁生日的我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的积蓄全部变成了几张薄薄的收据,看着面入蜡纸的外甥和掩面而泣的亲妹妹,舅舅再次冒着生命危险深入了一个油斗。
说是油斗并不是规模多大,而是那个斗就在那里,根本没人敢去盗。
当时舅舅35岁,由于出入各类古墓胆识和身手早就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的。事不宜迟,当他做出决定的时候他就找了一个得力帮手一起下了那个墓,然而舅舅没有料到那却是他噩梦的开始,也是天字张为何无法再次扬名天下的答案。
舅舅和我讲过那个古墓,他并没有像我隐瞒这些事情,而是像讲课一样细致的和我讲述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那是二十二年前一个初秋的傍晚,辽宁东北部一个荒凉偏僻的小山沟里,秋老虎格外凶猛的释放出他的狂躁,天字张在定好位的古墓上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点燃了一根烟,面色凝重。他看着无比熟悉的大山,眉头紧皱。
“我说张子,咱啥时候进去啊?”旁边的彪形大汉揉着脸问道,表情带着强烈的不耐烦。他叫刀二林,因为为人不怎么样,在文革的时候被当成反动派批斗过,横肉成堆的脸上还有着骇人的刀疤。
“别说话二林,我在听,现在还不行。”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山脉走向,这些大山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地质运动才变成了这般样子,它们就像一道屏障一样把这个古墓死死环在中央,这种格局在风水上对墓主是极为不利的,当时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吧这个墓放在这里的?
“听?”刀二林一脸迷茫“拉倒吧古墓里头的粽子还能跟你报个时?”他灌了口白酒喊了声爽继续道“你说你这人,没事老玩虚的,人都死了几百几千年了,怕个什么劲!”说罢又灌了一口酒。
天字张看他拿白酒当水喝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少喝点,这墓刨了一半就停了保不齐下头有什么要命的东西。”
“没事!”刀二林摆摆手“老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来两口匹夫有勇么!”
“拉倒吧,还游泳,别扯你那狗刨了!”天字张无奈的摇摇头,这刀二林到下头真是个好帮手,不过嗜酒如命这一点确实很让他头疼。
天字张看着这个挖了一半的盗洞,怎么看怎么别扭,这个盗洞和平时看到的和他平时打的并不一样,洞壁并没有铲头的痕迹,反而有一种非常细小的浅坑,好像是用特别细致的工具扣出来一样。
刀二林眯着眼睛看着这奇怪的洞壁,呵呵的笑了起来“哪个傻逼,居然用羹匙儿挖坑。”
天字张眉头一皱,刚刚他并没有想到造成这种痕迹的工具,经过这么一题醒这种痕迹确实是用喝汤的小匙子挖出来的。
上一个来的盗墓贼放弃速度快效率高的旋风铲而是选用了这样不便捷的工具肯定有他的理由。天字张扣了盗洞壁上的一块泥土小心的闻了闻,他眉头紧锁把那块土又放在嘴边舔了舔。
果然没错!天字张呸呸吐掉嘴里的土,要不是味道太淡了他也犯不着用舌头舔,他抓过刀二林的酒壶也不管那里头是多少年的陈酿就漱起口来。
“唉唉,张子,你不喝也别他妈糟溅东西啊!”
“二林,这次这墓里”天字张抹了一把嘴,浓郁的酒味让他更加坚信自己刚才的判断,他顿了顿,好像在犹豫,最后他还是张口道:“这墓里有个大麻烦!”
刀二林从未见过天字张露出那样的表情,酒也醒了大半。
“你说这墓里有大麻烦,那是什么麻烦?”
天字张把酒壶撇给他“知道扶桑之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