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鹅毛大雪在空中凌乱地飞舞,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周围树木的叶子早已凋零,干枝枯茎在寒风中摇动着,颤粟着,不时的发出哀鸣的声音,抱怨着冬日里悲惨的遭遇。
不断地下落,就在距离地面只有二米高的时候,光秃秃的树下,狼群俯视眈眈,开始骚动了起来。
一只只凶猛残暴的恶狼睁着绿幽幽的恐怖狼眼,锋利的前爪在白雪覆盖的地上不断地刨着,蓄势待发。突然,一只凶猛的恶狼后腿用力地狠狠一瞪,张着嘴露出那阴森森的獠牙,朝着凿牙那不断下落的身体飞猛地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电光火石的危急关头,凿牙临危不乱,急中生智,一把扯下自己腰间那根拧成麻花般的裤腰带,动作迅速地朝着最近的一根树杆上一扔一缠,双脚同时勾住那根树杆,下落的身体突然间成倒挂的姿势停在了半空。他的头拼命地往上抬,那头跳扑过来的恶狼,锋利的前爪子险险的与他的头一擦而过,在凿牙的背部靠上的部位留下了一道抓痕,皮开肉绽,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地流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散发出丝丝令人狼群兴奋的血腥气味。
几十只恶狼们一只只幽幽绿眼中,闪烁着兴奋血腥而暴戾的光芒,纷纷用力瞪着后腿,朝着吊在半空中的凿牙飞身扑去。
寒冷刺骨的夜晚,小白稳稳地蹲在最高处的树杆上,看着这惊险万分一幕,惊吓出一身的冷汗,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心里真替凿牙捏了一把汗。
兄弟,你可要坚持住啊!千万别成了恶狼腹中的食物,我会在树杆上面替你祈祷平安的。
凛冽的寒风无情地刮着,凿牙倒挂在半空,看着那一头头凶猛残暴的恶狼不断地跃 起又落下,接着又继续扑跃,凿牙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差一点手软落了下去。凿牙抓着那根拧成麻花状的裤腰带,顺着往上爬。
终于,整个人稳稳地坐在树杆上,远离了那一头头凶猛残暴而又狠戾的恶狼,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出一名粗话,“靠,差点成了恶狼的点心。”
树下,几十头残暴的恶狼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食物就这样在眼前话生生地从眼前飞走,岂会甘心。暴戾的恶狼们不断地用自己那强健地身体撞击的大树,企图将大树撞断或者将树上的食物震落下来。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那棵大树依然安安稳稳地生长着,而那几十头恶狼却累得气喘吁吁。
“木头,美人不是教过你放暗器,你的身上要是有银针的话,赶快射瞎狼的眼睛。”小白坐在更高的一根树杆上,说出心中的想法。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身上还有暗器。”
小白的话犹如醍醐灌顶,提醒了凿牙。只见凿牙摸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银针,内力凝聚两指尖,冷酷的面容笼罩着一层寒气,黝黑的瞳眸迸射出狠戾的光芒,比树下那一头头残暴的恶狼还要更加的恐怖骇人,发出嗜血的光芒,指尖一挥,一丝银光划破,带起细微的“咝咝”声响,朝着一头闹得最欢腾的恶狼绿幽幽的独眼飞射而出,整根银针全部没入了恶狼的绿眼之中。。
顿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听得人毛骨悚然。
接下来,凿牙继续发扬神医门的武学,手中的银针接连不断地飞射而出,一射一个准,每射出一根银针,必定会传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此时,树下的恶狼群伤了一大半,皆成了独眼恶狼,有的甚至成了瞎眼恶狼,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浸的地面一片湿热。
“木头,你怎么不射暗器了。”小白惬意地坐在最高的树杆上,出声问道,丝毫没有被狼群包围的自觉。
“发射完了。“凿牙式的简洁回答。
“这么快就发射完了,你怎么也不多带一些暗器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银针带多了很重。”简短而酷到极致的回答,让小白极度地语塞,都不知道怎么说这块木头。
又是一阵沉默,周围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剩下那痛苦哀号的声音。
“木头,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坐在树上干耗着,吹冷风吧。”小白蜷缩着小身子,数九寒天的夜晚很冷,凛冽的寒风吹着那一身雪白的毛发一边倒。
“狼是夜间活动的动物,等到天亮,恶狼群应该会散去。”凿牙的背上火辣辣地痛着,冷汗浸湿了衣衫,也是冷得直哆嗦,可是没有办法,不是他胆小懦弱,而是狼群的数量太多,他还没有愚蠢到认为自己强大到可以双拳敌数百只狼爪。
以前,他无牵无挂,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殊死一搏,与狼群死拼到底,可是现在他有了牵挂的人,为了能够活着见到那个有点花心,有点无情的女人,他要学习珍惜爱护自己的生命,不到绝境绝对不会做无畏的冒险。
“木头,我是没有关系,至少有一身毛发保暖,可是你确定自己在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下能平安无事地呆上一晚。”
“放心,在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的。”凿牙冷酷的瞳眸中透着坚定。
“那我就放心了。”
……
一个钢铁般坚硬却又冷酷的男子与一只狡猾猾奸诈的狐狸你一问,我一答地聊了一整个晚上,这个寒冷异常,却又惊险万分的夜晚,让这一人一狐在这惊险刺激的晚上奠定了坚固的友谊,要以后的日子里,这一人一狐总是站在同一阵线。
天大亮,狂肆的风雪终于也消停了下来,天地间银装素裹,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白雪茫茫,浩瀚无边。
道路边的大树上,出现了两个造型怪异的雪人。树下,残兵众多的恶狼群在第一丝曙光降临大地的时候,悄然地撤退了。曾经被鲜血染红的雪地经过一夜的大雪覆盖,此时已经是洁然一片,纯净得好像昨天晚上那惊险万分的一幕根本不曾发生过。
“木头,快醒醒,天亮了,恶狼群撤退了。”小白睁开眼,抖了抖覆盖在身上的白雪。朝着下面的雪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