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笑道:“先生倒也磊落,就是不知先生惹上了什么麻烦事?我人小力弱,怎地就知道我能替你解决了?”
刘伯温笑道:“不必自谦,林小兄,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是目光清澈,身躯笔直,脸色苍白也是因为有奇遇才会如此,不瞒你说,你乃是这天地间的一个异数,几百年的兴衰都因你而动,你不过是身在局中不知道罢了,有你相助,我这一劫,必定是遇难成祥,有惊无险。否则我也不会留在此地不走。”
林麒道:“先生倒是看得起我。”
刘伯温道:“卦象,天象,皆是如此,那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说到这里,林麒本想继续追问,到底是何事,无相却再也忍耐不住道:“这饭,怎地还没好?咦,好像是有些味道传进来了,好香,好香,以往真不知道五谷,竟然就这么个香法……”
林麒和刘伯温相视一笑,刘伯温道:“还是等吃过饭再说吧。”
林麒道:“也好。”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砰砰!敲门声音,本来这也稀松平常,刘伯温却脸色猛然一变,哧溜一下躲到林麒身后,全身瑟瑟发抖,那里还有刚才从容儒雅的模样,林麒也觉得奇怪,刘伯温这人落落大方,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敲门的声音都能吓成这样?刘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麒被刘伯温感染,也是暗中警惕,抽出量天尺握在手中,无相却是恍若未决,好奇道:“有人敲门,怎地不去看看?让人这般等待,岂不是很失礼?”说着话走了出去,林麒知道他是个迂腐的,生怕他出事,急忙上前挡在他身前道:“我来开门。”
无相咦的一声道:“刚才动也不动,现在又急着开门,真是奇哉怪也!”
林麒也不理他,打开门,却见门外是一些村民,手中提留着一些腊肉,蘑菇,大饼……之类的吃食,见他开门都陪着笑道:“俺们知道刘先生家来的客人,怕吃的不够,就送些来……”进了院子,将东西放下,依依不舍离开,临走之际还对林麒道:“若是有什么事,公子和禅师多照拂小人一二,小的家就在村东头,第二家……”
几乎人人手里都拎着东西,几乎人人走时都这么说,林麒沉默点头,待人都走了,才听身后刘伯温叹息道:“村民善良,却又胆小,这么做,也是希望出了事,你们能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多照顾一下。”
林麒道:“此地倒是民风质朴。”
刘伯温苦笑道:“这里群山环绕,也算富饶,村中老少也算富足,但未经历过外面的风雨,质朴是质朴,就是胆子小了,若不是因为胆子太小,也不会惹出这麻烦事来。”
这时饭菜已经做好端了上来,无相迫不及待的上桌,刘伯温让老仆人招待前来的村民,带着林麒回到正堂,就见无相双目放光,口水直咽,却并未动筷,想必是等二人回来,林麒见他这样子,也赞叹是个有规矩的。
刘伯温对无相客气道:“禅师辛苦走这一遭,若是饿坏了,可是我的罪过,来,动筷子!”无相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又念了一段**,这才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看他这吃相,直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全然不顾旁人,低头狠吃。
如此一来,林麒和刘伯温不受他打扰,这才有空说话,林麒夹了两口菜,放下不动,刘伯温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下,叹息道:“本来是一桩喜事,却不料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事情虽不是因为而起,却与我也有大关系,我便从头说起吧,我们这村子有一户人家,也姓刘,说起来还是我本家远房亲戚,村里人都叫他刘老三,做的是玉器行当,他是个精明能干的,攒下了不小的家业,膝下无儿,只有一个女儿,叫做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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