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忠顺王彻夜难眠,躺在床丨上就跟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的想着今儿白天司徒远跟他说的那些话。
说实在的,他生于皇家,要说当日没有对那个尊贵的位子产生过想法,那根本就不可能。若不是他生母出身低微,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班子根本没人理会他的话,他肯定也会去争上一争的。
就算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争得过老三这个中宫嫡子又如何?人总得为自己打算不是?
难道他就愿意当个一无是处,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忠顺亲王吗?他的好三哥,甚至已经忘了还有他这么个兄弟了吧?
如今,司徒远给他指出了另一条道路,着实是吸引着他呐。
正如司徒远说的,海外那么多的无主之地,抢到了就是一岛之主,甚至一国之王。老三不紧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因为这是景朝向外扩丨张的起始一步,会大力的支持他去做。
如此一来,他也不用一直窝在这京城不得自丨由,还能为景朝占丨领海外出上一把力,或许在将来的史书上,还有他忠顺王的一席之地呢。
忠顺王就这么睁眼直到天明,这天刚一亮,他就从床丨上爬了起来,穿戴好了,也不管现在时辰这么早,立即就让长史官备车,他大爷要亲自往忠睿亲王府去。
到了忠睿亲王府,王府门外的门子一见这忠顺王的车驾过来,愣了。这都多少年了,就位忠顺王可从来没来过他们忠睿亲王府过。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忠顺亲王和忠睿亲王俩兄弟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有几位还抬了抬头看看天上,心下嘀咕,今儿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呀……
忠顺王的车驾一停,立即从马车上下来了,然后对着接到消息,急急忙忙从府里跑出来的长史官何明说道,“你主子呢?”然后一边问一边往里走去。
“……”何明无语,要不要这么着急呀,“在厅里呢……”
等到进了忠睿亲王府的正厅,司徒远正在喝粥呢,抬头看到忠顺王进来了,倒不觉得稀奇。说实话,若是他同忠顺王换个处境,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也不会放过。
“想好了?”司徒远没有废话,直接问了出来。
忠顺王直接坐上司徒远的旁边客座上,“让你的人给本王弄点吃的来,饿死了。”
司徒远摇头,“那么大岁数了,居然还那么毛燥。”
忠顺王十分不服气,“瞧你说的是啥,这要是换成你家安国公的事儿,你怕不得比本王还毛燥。咱们哪,别大哥笑二哥了。”
“切。”司徒远不再说什么,而是回头让人给忠顺王弄些吃的来。“说说吧,你想好了没有。”
喝着热呼的玉米浓汤,忠顺王总算把自己的胃安抚好了,“唉,如今,除了这一条路,本王有什么更好的出路?若是不想老死在这京城里,本王就没得选择?”忠顺王长叹一口气。生于皇家,是幸,也是不幸呀,“这之后的事儿,就有劳小十一了。”
司徒远点点头,“放心吧,我会跟三哥说的。”
吃饱喝足了,又了结了一段心事之后,忠顺王晃晃悠悠的回府去了,他得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了。而司徒远则是启程进宫,将老五的决定告之当今。
当今对忠顺王的上道十分满意,决定对他好一点。没过多久,忠顺王便奉旨去了津卫水师所在地,开始了海上的生存训练。
光阴荏苒,这天,就到了严峰的闺女洗三的日子。三天前,迎春生下了她同严峰的嫡长女,而严峰则是化身成了女儿控的傻爹一枚。想到当日看到严峰的样子,贾环就想笑。
洗三是汉族生育习俗。在古代诞生礼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仪式。婴儿出生后第三日,要举行沐浴仪式,会集亲友为婴儿祝吉,这就是“洗三”,也叫做“三朝洗儿”。“洗三”的用意,一是洗涤污秽,消灾免难;二是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一大早的,贾环也不睡懒觉了,拉着司徒远就往严府而来。
他们来得挺早的,只见整个严府已经忙中有绪的开始了整个洗三礼的流程了。
贾环看了看,只见地上早已备好了收生姥姥要求的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小米儿、金银锞子,花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等等。
还要熬好槐条蒲艾水,用胭脂染红桂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同时,因为迎春生的是小女孩,还准备了用红丝线穿好的绣花针,在酒盅里用香油泡三天,这是准备,洗三时给女孩儿扎耳朵眼用的。
贾环咂咂嘴,这小女孩可够可怜的,生下来才三天就要扎耳朵眼。
转头一看严峰,好嘛,依然还没有从傻爹的模式中恢复过来呢。贾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姐夫,你这样儿傻里傻气的,二姐姐知道么?”
“呵呵,你不懂。”严峰一脸傻呼呼的笑着。
贾环直接被“呵呵”了一脸血,捂着胸口,太心塞了有木有?“咱们外甥女可真会挑日子出生呢,居然生在中秋节,这日子可不错,月圆人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