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是要对王子腾动手了?”贾环一边写大字,一边问着司徒远。要说第一世时,贾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一笔字了。任谁三天两头的被拘着抄佛经,怎么的也能练出来。
“现在皇兄不愁钱了,也就有时间回过头来对付这些想着动摇国本的人了。如今皇兄想着,把朝廷内的这些存着异心的人收拾了,才能专心的对付那些外族。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嘛。”
贾环一听这一句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想起了某段华夏民族最坚苦的时候。
停下正在写字的手,感觉有些发酸,放下毛笔甩了甩,让自己的手休息一下,“怎么突然那么快的就对他们动手了?前儿不是还在说,猫抓老鼠,都是慢慢逗着玩儿的吗?”贾环想了想,这一次当今动手的时间,比第一世时可是早了不少呢。
司徒远殷勤的帮着贾环把他刚写完的大字收起来,“最近你都呆在府里没去上朝,当然不知道了。今年皇兄不是下令重新修筑河堤吗?前日皇兄派去的暗卫才报上来,那些河工还有朝廷派过去的官员可没少往自己兜里搂银子。皇兄的人查了,许多都是与四王八公有往来的,牵线的人则是江南甄家。你说说,那些治河的钱,可是皇兄千方百计给弄来的,怎么可能让人染指?”
贾环秒懂,点点头,“我懂了,皇上为着那些钱的事儿,都快把头发都愁白了。这些人倒好,直接把手伸进去想着搂点钱,以皇上的性子,不诛连九族都算不错了。这让我想起来句话来:莫伸手,伸手必被剁。”
“你这句话说得好,某些人就是太过想当然了,朝廷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以为皇兄不想杀几个人吗?不过是上皇让他别太造杀孽了,抄家流放就行了,皇兄方才忍下来的。”司徒远其实也觉得流放不错,在那路上,能做的事情可多了。而且还不用被那些人在耳边叽、叽、歪歪的。
“明年秋闱,你真的要下场吗?还有你那姐姐,也该给她找个人家了吧?你看你这府里,每天都是那些媒人来来去去的,你都不烦吗?”
说起这个,贾环真的是烦,“你说能不烦吗?可谁让我娘乐意呀!都跟她说了,我自有章程,她非得每天看着那些媒人,或者是以前看不上她的人在她面前奉承,有意思吗?再说了,我那姐姐还想着那老太太能给她找户好人家呢!她可看不上我娘给她寻的门户。”
两人都明白,赵夫人这是一朝得志,想着在之前那些人面前得意一回。好在她还算有分寸,还没到得志便猖狂的地步,不然贾环都想把她回炉了。
“她还算本份了。要我说,那些人也该打打脸了,看着都伤眼睛。”司徒远就是那种护短的典范。加上这些年赵夫人对他可不错,凡贾环有的,他也有一份。
虽说刚开始,知道这位忠睿亲王在肖想她的儿子时,心里不得劲儿。可几年下来,她也看开了,至少司徒远能护得了她家环儿。
“我那姐姐,才能是不错,可惜早年被贾王氏养得同她似的,眼界不宽。那些长子长孙的,就算了,没得结个亲还结出仇来了。”贾环对探春的亲事还是有些挠头的,实在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像二姐姐那样的,虽说没什么才能,可人家胜在温柔和顺,不会挑事儿不是?我原先还想着等明年秋闱过后,找个有前途的士子就得了。后来想想,有前途的将来都是要当官的,而且往往都是大官。这后院主事的人若是看不清前朝之事,就等着犯事儿吧!而那些没什么前途的,连那些破落户都看不上眼。所以我愁啊!”
摇摇头,又道:“早些年的时候,看她对待我和我娘的态度,真是不想管她的。可是我娘放心不下她,我也只能答应给她找个好人家了。不过这些年,在那两位嬷嬷的调丨教之下,倒是给扳回了不少,以那两位嬷嬷的手段,怕是没少吃苦头。算了,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就帮她一把了。”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是还有你呢吗?有咱们在,不怕她出什么幺娥子。”
“说的也是。”贾环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司徒远说的没错,“那你有没有什么好人选?”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想着,还是从那些赶考的士子中找个人品性情都不错的人就成了。如果再有家世的就更好了。”
贾环嘟嘟嘴,“想起当日,我那姐姐对我跟我娘的嘴脸,现在又得费脑子的帮她寻户好人家,心里就嗝应的慌。”
司徒远抬手揉了揉贾环的脑袋,无声的安慰着。
这段时间,因为王子腾的升迁,王夫人现在走路都带风的。就连贾母都得退避一身寸之地,不敢掠其锋芒。
贾母为了扳回一程,便打起了探春婚事的主意。
这一天一早,侍书慌慌张张的跑回三春住的院子。
探春皱眉,“怎的慌慌张张的?一会要是被嬷嬷看到了,又该说你了。对了,你不是帮我去老太太屋里拿东西了吗?东西呢?”
这里的‘说’,可不是真的只是说而已。那两位嬷嬷从宫中带出来的手段不要太多了,三春身边的丫鬟们都被调丨教得个顶个的机灵。侍书原先一直是探春得力的丫鬟,在贾环配齐三春的丫鬟之后,也没被那些新来的人给挤兑没了,就可见这位是多么的机灵。
今日实在是大失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