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了起来,吴天佑带来的那伙人已经被揍得趴在地uk,起都起不来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直“哎唷”。
忽然,猴子尖声叫了起来:“刚才是谁在打咱们啊?”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一个个抬头寻找。可是奇了,诺大的院子里,除了他们自己,居然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顿时,每个人汗毛竖了起来,同时想到了一个严重而诡异的问题:昨儿晚上,是不是被鬼给揍了一顿?
紧接着,顾不得周身的伤痛,爬起来一道烟跑出了这座令人恐惧的“鬼宅”。
叶紫灵等人藏在被他们误以为有四个鬼的上房里,看得拍手称快。
丰年踢了一下仍晕倒在地上的吴天佑,说:“这老东西怎么办?这事儿就是他起头的。在府里,东升是二少爷的爪牙,在店里,这老家伙就是二少爷的爪牙。决不能便宜了这老家伙,否则,让他回到二少爷身边,不定还要害惨多少人呢。”
叶紫灵知道,丰年说这番话时有缘故的。
丰年的姑妈有个儿子,岁数和丰年差不多。当初姑妈带着一家子人来看投靠弟弟、也就是丰年的父亲,丰年的父亲向林老爷林夫人求情,说他姐姐有个儿子,老实憨厚,看看能不能在庆盛昌给谋个差事。林老爷林夫人看了那个小伙子之后,一口答应,将他安排到了东记的柜上做伙计,因为东记柜上有两个伙计刚好辞工了。
这小伙子性子耿直又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东记干了几个月,眼看着吴天佑一伙拉帮结派,排斥异己,心中十分不满,有一次,就和吴天佑正面起了冲突。吴天佑着实不含糊,命人将这小伙子吊起来打。当然那个时候,林世伟年纪还小还没有掌管东记。
丰年的父亲知道后,立刻告到了林老爷那里,林老爷自然是将吴天佑斥责了一顿,然后抚慰丰年的表哥不要有什么包袱,继续好好干。
可是丰年的姑妈害怕得不得了,担心儿子遭到吴天佑的报复,因为吴天佑虽然十分能干,在东记做账房也十分卖力,可就是心胸狭窄,为人刻薄尤其喜欢拉帮结派,对巴结自己刻意讨好自己的人,十分喜欢,对于胆敢对自己提出不同意见的人,恨之入骨。所以丰年的姑妈打听到吴天佑的为人之后,又央了弟弟去求林老爷林夫人,看看能不能让儿子换到老店或者南记去。
林老爷有些生气,心说一个下人的亲戚,有什么资格提这要求提那要求的,于是黑着脸对丰年的父亲说你外甥不想干就算了,我庆盛昌伺候不起这种多事儿的人。之前我不是已经斥责了吴天佑了吗,你们还想怎么着?难不成要我把吴天佑撵出去不成?把他撵出去你们谁来做东记的账房?
丰年的父亲吓得唯唯诺诺,再不敢提这事儿。
丰年的姑妈也很不忍心,因为连累了弟弟,于是让儿子辞了东记的饭碗,在另一家木器行做事,当然工钱没有庆盛昌的多,勉强能够养家糊口。
为了这事儿,丰年一家对吴天佑十分记恨尤其是丰年年轻气盛,甚至想暗地里找人揍他一顿只是被父母苦苦相劝才没有付诸行动。
这一次,终于逮到了整治吴天佑蘀自己表哥出气的大好时机丰年岂能放过?
叶紫灵说:“可是他这已经都吓晕了,怎么办呢?总不能把已经晕倒的他再打一顿吧?”
丰年说:“揍他倒不必了,不过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叶紫灵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丰年说:“趁着还没醒,将他带到荒郊野外去,随便扔在哪里,至于他什么时候清醒过来,能不能安全回到城里,就看他自己造化吧。”
叶紫灵一摆手:“随你吧。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不过你要小心,千万别被人发现了,二少爷已经自由了,这对我们很不利。”
丰年招呼了两个小厮,又给了吴天佑脖子后面一拳,让他继续晕着,然后捆起来装进一个麻袋连拖带拉弄走了。
再说那几个人,没命地逃出了花锦巷十九号,一直跑到了他们认为是安全的地方,才哭丧着脸停下来。
“怎么会真的有鬼?”一个被揍得几乎面目全非跟个猪头似的矮个子累得直吐白沫,坐在地上说。
郑老四一瘸一拐的,好容易跟上大家的步伐,恶狠狠地看着猴子:“你不是说你不怕鬼吗?可是见了那四个鬼,还不是一样吓得屁股尿流?”
猴子的脸上全都是血,看上去比鬼也好不了多少:“这能怨我吗?我早就说过了,你要害怕,?p>
梢圆蝗ィ是你自己非要去的。?p>
前面那个矮个子有气无力地说:“行啦,咱们别在这儿内讧了。唉——这一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另一个人立刻嗤笑道:“丢人?能捡回来命就算不错了,你还想着丢不丢人?”